那等心性,是绝对做不成皇后的。
便是做了一朝,也做不了一世。
楚后见他目光落在薛澜怡的画像上,便就薛澜怡继续道:“怡姐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虽跳脱了些,但也不失天真爱,与你一处,也算互补。”
萧聿放下画像,轻叹口气,“母后费心了,但......”
“怎么,不合心意?”
“倒不是。”萧聿缓缓道:“只是子心中还一人选。”
听他说话,楚后不由眯了眯眼,转瞬笑:“难不成三郎心中早了中意之人?不妨说听听。”
萧聿严肃道:“镇国公之,母后以为如何?”
镇国公?
“若我记错,镇国公膝下只一。”楚后思忖片刻后,喃喃道:“......苏家不是与何家二郎定了亲么?”
提到苏家、何家二郎。
萧聿眉宇间露出了十足的厌,默了半晌,才道:“子打听过了,他们二人尚未过定,庚帖也换,算不得定亲。”
“母后,苏景北手握重兵,苏淮安亦济世之才,门亲事,不能成。”
楚后一见他态度,嘴角不由翘了翘。
亏她还以为少了意中人,原是如此。
何家与燕王同舟多,何苏一旦联姻,无异于是拉镇国公府站了队,桩婚事,确实不该成。
只是想到,他竟想亲自娶苏家。
苏家。
苏家。
镇国公府嫡长。
和其他男人议过亲的郎。
楚后忽觉得,苏菱比任何人都适合做晋王妃位置。
想到,楚后揶揄地看了他一眼道,“三郎,别说母后提醒你,与臣子争妻,说出去不大好听。”
萧聿仍是那副冷漠的嘴脸,“子只怕母后不喜苏氏。”
一听话,楚后眼角都弯了下去,“你回去好好歇着,此事交由我办。”
“多谢母后。”
不得不说,楚后的枕边风确实是厉害。
皇帝当夜留宿坤宁宫,虽叫水,但头却传出了爽朗欣慰的笑声。
三王相互制衡,利加固皇权,老皇帝自欢喜。
翌日早朝,老皇帝对边疆一战进行封赏,到了晋王,皇帝上下打量一番,抿唇“唔”了一声,道,“是该成家了。”
闻言,燕王和成王不约而同地看了萧聿一眼。
萧聿在京根基浅薄,最大的靠山便是楚氏一族,天子忌惮楚家,靠山是福也是祸,等情况下,联姻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皇帝道:“皇后昨与朕说,你了心仪之人,此事?”
萧聿上前一步,撩袍跪地,恭敬道:“回禀父皇,子确实了心仪之人。”
皇帝提了提眉,随即抚掌大笑,“此番你立下大功,朕正不知该赏你么好,如此,不妨立即说出,朕替你赐婚便是。”
萧聿在众人的注视下,抬眸,一字一句道:“臣,欲求娶镇国公长。”
呜呼!
镇国公长。
燕王和何世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原是镇国公的。”皇帝偏头看向镇国公,像模像地问:“婚事,苏卿意下如何?”苏何两家正在议亲,皇帝不能不知晓。
态度,摆明就是给人反驳的几乎。
镇国公双手攥成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小能得晋王看中,是她的福分。”
老皇帝道了一声,“好!”
一好字,便成定局。
同前世一,萧聿用一身军功,彻底毁了苏何的两姓之好。
皇帝在满目哗下露出笑意,当即提笔赐婚。
“兹闻镇国公苏景北之苏菱,蕙兰纨质、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晋王萧聿已及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与配,值苏菱待字闺中,许配晋王为妃.诸事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吉日完婚。”
道圣旨,是镇国公摁着苏菱后背接的。
公公走后,镇国公斥她,“圣旨还敢不接?”
苏菱顿了顿,“方才,是失礼。”
镇国公道:“亏得是公公不计较,若是计较,治你大不敬都是轻的。”
苏菱抬头,“爹,陛下怎会突下旨,此事......”
镇国公打断她,慢声慢语道:“阿菱,我知道你想说么,但事已成定局,是爹对不住你。”
苏菱道:“怎会怪爹爹!”
镇国公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我军中还正务,先走了,你好好在家。”
回房后,扶莺见自家姑娘眼眶通红,心疼万分,柔声道:“姑娘莫急,晋王殿下既说心仪姑娘许久,想日后.....日后不会委屈姑娘的。”
苏菱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晋王萧聿。
就是那日在于园门前见到的那人吧。
他们只见过一面,狗屁的心仪许久,不过拉苏家下水罢了。
苏菱把自己关在院子一天,傍晚时分,扶莺推门而入,小声道:“姑娘,何......二公子找您了,在小门。”
苏菱抬眸:“他还起身回元洲?”
扶莺道:“刚出城门,听到风声,回了。”
“姑娘见吗?”
苏菱空握了一下手,起身,清了清嗓子,“见。”
他向知礼,既肯,就么不能见。
苏菱行过垂花门,到后门,门虚掩着,被缓缓推开,何子宸转身。两人一立于阶上,一立于阶下,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