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不把你这小畜生放上半年血,现在肯定会咬我一口。”掌门叹了口气,轻易将虚弱的容与掐住脖颈提了起来。
求生本能让男孩下意识挣扎起来,可他双手为岩浆废了大半,因此指尖刚刚碰触掌门的衣袍,便为法阵粉碎,焦黑的骨粉为风一吹,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叶知瑜握紧拳头。
淦,拳头硬了。
她运转心法,决心无论如何先把容与救出来再说,她速度极快,只要容与有心逃跑,还是有可能甩开心魔的。
以叶知瑜现在的实力,不可能正面击退掌门,因此她将目标选定为掌门桎梏容与的右手,即使掌门再强,在她全力一击下,如果不愿松手,那也得付出血的代价。
然而当她全力向前挥下一剑后,却并未受到掌门的阻挡,甚至连砍到空气的无着落感都没有。
因为她这一剑,是砍到了一堵仿佛玻璃般的障壁上,这障壁材质极特殊,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阵法,叶知瑜非但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反倒整个人都被弹飞出去。
反伤倒是不厉害,却再让她吃了一嘴土。
“呸呸。”叶知瑜擦了擦嘴,惊疑不定地打量那堵障壁。
这是什么?掌门设下的阵法?
叶知瑜尝试从其他方向突入,却全部宣告失败,更奇怪的是,无论她制造出多大的动静,里面的二人都像是没听到一般,甚至是忘却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这堵障壁就像是个单向玻璃一般。
她是外面的看客,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里面上面的戏目。
男孩拼命挣扎,仿佛张牙舞爪的乳虎。
被他惹得烦了,掌门干脆的掰断他一截焦黑指骨:“能学会安静么?!”
!
这一下干脆狠辣,以至于男孩痛得连气音都发不出来,全身大汗淋漓,深深佝偻了背,仿佛搁浅的虾子。
掌门这才满意。
“我记得你家大人和我说过,你这小畜生最善忍痛,实在闹得烦了收拾一顿就好,现在看来果然说得不错。”掌门轻蔑道,“好言好语和你无法沟通。”
过了好一阵,男孩总算缓过劲来,低低喘着气:“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要你性命,只是想同你讨要个东西。”
容与仇恨刻毒地盯着他:“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不,你有。”掌门轻描淡写道,“剑骨可是天下之宝,可否借我一观。”
容与想说这老头在开什么玩笑,剑骨是他身体一部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借人看?
然而他不耐愤怒地对上老人饶有兴趣的目光,心中陡然清明,接着便是冰凉一片。
这老头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这话根本就是要逼死他,他一定是要剜出自己的剑骨!
“你确定么?剑骨乃是容氏至宝,你……”
“还懂威胁恐吓?”老头微微挑眉。
接着,一把**完整地洞穿男孩心脏,那**仿佛拥有意识,贪婪地吸吮着男孩骨血。
老人含笑地看着他,慢悠悠道:“剑骨乃夺天地气运所生,老夫区区一人,又哪敢独吞?”
“不过这便不劳你费心了。”
“想要剑骨的,岂止老夫一人。”老人语气温和道,“九泉之下,自有你同族送你上路。”
容与瞪大了眼睛,额头青筋暴起,却只能跌跌撞撞地向后栽倒。
掌门将**拔出,带出一抹血虹,然后随手喂男孩一颗丹药将命吊着。
剑骨要**取出方才能保有最大效果。
随着他的动作,天上雷云堆积,雷声轰隆,那是天道震怒的表现。
剑骨归属天道自有定数,凡人擅自抢夺自然会惹得天道不悦。
然而雷劫却迟迟未曾劈下,这其实也在掌门等人的算计之中,只要他不将全部剑骨移植到自己身上,就绝不会有事。
枯瘦的手握着**,毫不犹豫地起起落落,将莹白如玉的骨头一截截完美地剔出,道道血泉喷溅,将他一身道袍染得血红。
容与心脏被毁,全凭灵药吊着命,四肢神经传来的剧痛一阵比一阵迅猛,以至于最后他被折磨地意识朦胧,根本感受不到太多痛苦。
他只昏昏沉沉地感觉到,剖骨到最后,似乎有许多人来了。
几个衣着华贵的长者来到了岩浆池旁,有男有女,均是气势不凡。
他们没有刻意遮掩的打算,从言语能听出来,均是天下数得上名号的宗派。
“**么?”
“没,我用生生丹给他吊命,还有口气。”
“腕骨给我。”
“颅骨是我们宗的了。”
之后一群人更是吵了起来,一截指骨的归属都能叫他们拔刀相向。
“适可而止吧!归属问题暂且搁置,谁把这小怪物弄醒,他还得最后刺激一下。”掌门的声音最终盖过了所有人。
“他还保留着肋骨,若是就这么咽气,肋骨就废了,你们不想要么?”老人眼神犀利,仿佛能看到人心最深处的欲.望。
“给他种下心魔,日后他走火入魔被天劫收拾掉,正好可以回收他的肋骨,也不会沾染因果。”
“你们以为如何?”
容与头脑感到一阵清凉,渐渐回过神时,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又弄成这个样子了?”异叔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神情严肃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