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魏凌霄嘴角忍不住上扬,整了整情绪,这才说道:“是,你没有叫苦,是我死乞白赖的要背你,要当王八,我来当行了吧?”
宁玖没想他会这般说,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魏凌霄道:“你还笑?我要真是王八,你看你现在可不就是那王八的壳?能好到哪里去?”
宁玖:“……”
想象力还挺丰富,罢了,懒得同他胡扯。
魏凌霄嘴角一撇,心头便忍不住泛嘀咕。他想,这丫头如今脾气愈发怪了,以前尚可调戏上几句,自从挑明了关系,她便跟个刺猬一样,生生的让人难以接近。
若是以前倒也罢了,那时他年少无知讨人嫌,如今他都改了,这丫头怎么还这般?
难道是他魏凌霄的魅力不够大?还是说这丫头趁他没注意被别的小子惦记上了?
林月桓?应当不是。那小子天生好玩,据他亲自观察,那小子也没这个心思。
凤亦清?好像也不是。据说他正一门心思准备亲试,而且他待宁霏霏的态度跟待他弟弟凤梧以及林月桓没什么两样,纯粹得很,而且那婚约作罢,这两人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倒是也可排除。
古奉陵与原修那应是更不可能了,话都说不上几句。
……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将自己的情敌列了个大纲,一个个排除之后,最终将目标全部锁在萧燃一人身上,虽然也没见着两人卿卿我我,心头那妒火还是忍不住蹭蹭的往外冒出来。
他突然有些庆幸此刻宁玖看不到他的眼神,如若不然,这几年“成熟稳重”的模样岂不是白作了?
虽然是装,那装旧了,倒是也有些自制力。
宁玖见他不吭声,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缓解一下尴尬,总不能这漫长的路,就这般下去?
或许,装睡?
“你方才与莫姑娘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好在迟疑不决时,魏凌霄突然打破了沉静。
宁玖想了想,道:“她从前在那山洞住过,当时将珍藏的箱子埋在那石凳子下面了,她此次跟着景芜师兄过来,便是要将那东西拿走,许是打了往后再不回来的打算了。”
既然说到莫玉荇,宁玖便将莫玉荇的事情简要的与他说了一遍。
魏凌霄听完倒是也没别的反应,只是道:“没做过的事情,又何须解释。”
这话倒是认同了莫玉荇方才维护箱子的事情,还别说,这两人还真是轴到一块去了。
她沉默了些许,犹豫着开口道:“灵霄师兄,你觉得玉荇如何?”
“什么如何?”
魏凌霄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调侃道:“比你聪慧。”
本是戏弄的话,没想她听后却有些开心,道:“那是自然。既然如此,那师兄你为何不将她留在身边,反倒放到景芜师兄那边去了?”
魏凌霄被她说的一愣,联想起昨夜他们玩骰子的事情,他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好啊,这丫头还挺贴心,这是要给他和别人牵线呢?
他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一口老血涌上心头,险些没岔了气。
他将人故意颠了颠,“她是聪慧,奈何我不喜欢的聪慧的,景芜师弟笨头笨脑的,那种聪慧的留在身边正合适。”
宁玖被他颠的往前一倾,忙用手去挡,奈何下巴还是磕到他肩膀,她揉了揉下巴,道:“景芜师兄也不是笨,就是思想单纯了些。”
她眼睛往一旁撇了撇,忽然想起一事,道:“不过这地方也是怪,听玉荇说这里时常有天灾,可是你看这青山绿水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战地。”魏凌霄道:“从前西宺与东宑战乱频繁,西宺未迁都之前,丹霞镇这是一块无人之地,却因战争原因埋骨无数,后来西宺迁都封荥,先帝便将此地修建了一番,犒劳为战争牺牲的战士家人,这地方便也成了流民之所。”
“或许是冤魂太多,丹霞镇这地方时常发生天灾,可这块地是神圣的,因故每次这里发生灾乱,朝廷定会前来应援。”
原来如此。
宁玖听罢点头,又听他说到东宑,不由想起了萧燃,她顿了顿,道:“那如今东宑与西宺又是何情况?既然故羽师兄都来东宑做质子了,是不是说明两国不会开战?”
魏凌霄闻言一愣,却是沉默了半晌。
就在宁玖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缓缓说道:“百年前本是三国鼎立的局面,后来东宑将其吞并后就变成了如今两国相对的局面,虽然东宑暂且放弃了战争送了质子过来,可两国关系却不是一朝一夕能缓解的,何况如今东宑皇帝病危,王位之争尚且存在,如今可不是西宺要不要为难你的故羽师兄,是东宑那位会不会借机生事。”
魏凌霄这话说的不爽,超级不爽!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宁玖方才的话是在担心萧燃,这担心和担心林月桓或是凤亦清都不同,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当然,宁玖也觉察到他话里的不悦,一句“如今可不是西宺要为难你的故羽师兄”更是直接戳破了她的意图,弄得她好像是故意来探听机密事情的探子一般,虽然她确实是有所目的,可这人却是西宺的皇子啊,说不定还是以后的王位继承人,这样一说,岂不是故意挑事?
宁玖暗自缩了缩脖子,道:“我只是随意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