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杀的谁吗?”他抬头看着她。
“暂时不知道。”萧挽歌摇了摇头,眉眼里有一丝清冷。
她继续切了两下手中的土豆,抬眸看他一眼道:“找判官倒是能知道的。判官那里记录了他所犯的罪孽。只要他犯了罪,那就必定有所记录。只是吧,让判官透露这事儿,就是在泄露天机。泄露天机对天上和地下的公职人员来说,都是不可以的。严重的还会遭受天谴。所以这事儿,只能我们自己去查。不过……”
她顿了一顿:“我怀疑他杀的那个人,跟战宏腾有关。我怀疑战宏腾的亲生父母,或许就是被他杀害的。”
战泽言闻言,忽然握紧了火钳。他紧紧皱着眉头,眉目里有一丝思索。
思索了差不多一分钟时间,他突然沉声道:“宏腾是大娘在县城里生的。当时大娘难产,而我们镇上的医疗条件又不行,所以……大伯就赶紧带着她去了县城的医院。在县医院生了孩子后,他们就立刻回来了。回来后,大伯突然就变得有钱了。他们家那段时间能天天吃肉,还能时不时的去镇上买新衣服穿。当时村里有人觉得奇怪,问大伯是哪儿来的钱。大伯说他找一个朋友借的,说过些日子要还的。因为不论别人怎么花钱都是别人家的私事儿。所以即使大伯这说法让人怀疑,大家也没有去深究。只当大伯真的结识了一个有钱的朋友。可现在听你说起,我怀疑大伯的那些钱,都是从战宏腾亲生父母那里拿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你大伯太狠毒了。他不仅杀了人家父母抢了人家钱,还把战宏腾抱回来虐待,让战宏腾当牛做马的伺候他家!啧啧,这人啊,可真是猪狗不如。”萧挽歌将最后一个土豆切好。
她将土豆丝全都放进一个装了水的海碗里。
她轻哼一声,又道:“这么狠毒的家伙不惩罚他,我可实在对不起自己这一身本事。所以……”
“所以我跟你一样。你想把他的罪行公诸于众,我也是这种想法。你刚才说你想主动出击,你现在,有想好办法吗?”他问。
萧挽歌轻勾了勾嘴角:“办法很容易就想到了。要对付他这种人,还是很轻易的。”
战泽言想到她的能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可是连判官都能招来的人。”
萧挽歌挑了挑眉,正想回他,而这时候院门外却是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泽言……泽言在不在家啊?”
听这声音,是来自于村支书儿子的。
战泽言眸光微动了一动,他将火钳放下,抬头对萧挽歌道:“我出去看一下。”
萧挽歌点了点头:“嗯,去吧。”
……
战泽言走到了院门口,他看着站在院外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浅淡又礼貌的笑容:“天裕找我有事吗?”
村支书儿子叫吴天裕,跟战泽言差不多大。
吴天裕看了战泽言一眼,忙说道:“泽言,你们部队来电话了,是急电,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急电?”战泽言的脸色霎时一沉。
他眸光暗了下来,身侧的手掌不由自主握了下。
如果是急电的话,多半是要召他回去。
可他才刚回来,他都还没和萧挽歌处出感情的。部队这么快的召他回去,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你赶紧去吧,是你们军长亲自打过来的。”看战泽言站在那里没反应,吴天裕又说了一句。
一听是贺军长亲自打过来的,战泽言的眉眼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跨出门槛往外走:“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接电话。”
是贺军长亲自打来的,看来是真遇到急事儿了。部队里的急事儿不能不管。就算他现在想待在家里和萧挽歌处感情,他也得……赶紧归队。
萧挽歌在灶房里听着外面的话,她咂了一下嘴,突然欢快了起来。
战泽言走了其实也挺好的。他走了,那家里就只剩她和昭昭两个人了。
想到昨晚他让昭昭一个人去睡那间屋子,她就不高兴。昭昭的魂魄离体,差点就出事了。如果他没有让昭昭单独去睡那间屋子的话,那就不会出现这件事儿。
所以她心里,还挺埋怨那男人的。
所以他走了也好,他走了,那昭昭肯定会继续和她睡的。
才三岁多的孩子,和妈妈睡多正常啊,战泽言那家伙,就是太严肃刻板了些。
她一脸欢快的切着另一样菜,嘴里还哼起了歌。而在堂屋里和昭昭玩耍的温飞兰听到她哼的歌曲,却是暗叹了一叹。
挽歌那歌声很高兴啊,她那么高兴,是因为知道泽言可能要回部队吗?
哎,她终究是瞧不上他家泽言的啊。泽言到时候,别真被抛弃了吧?
……
战泽言接到军长的电话时,已是八分钟后了。
战泽言将话筒拿起,一脸严肃的道:“军长。”
贺军长在那边笑了笑,开口竟不是问归队的事情,而是好奇的问:“泽言,你回家和你媳妇儿处得怎么样了?你孩子被虐待的事情,有处理好吗?”
战泽言:“……”他皱着眉,垂眸乜斜了一眼耳边的话筒。
他声音低沉,缓缓道:“军长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的?”
“肯定不是啊,除了问这个,我还有重要事情的。”贺军长声音也严肃起来,语气都沉了几分:“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迷戊山?我听说那迷戊山就在你们镇子附近的,听说离你家不是很远。那山上有一个道观,贺修彦那混小子就在那里。泽言,你去帮我找一下贺修彦,让他赶紧的给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