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干涸的只剩下河床底部,还有一丁点水流的运河,经过区区五天根本不停歇的大雨之后,如今已经完全满当当得了。
在戚淮山等人的精心策划下,不仅将运河的水流给尽数用堤坝给拦截下来,甚至还将山间洪流也尽数引导进了运河。
处在低洼地区的百姓们,早早的就已经住进了安置房,由于官府甚至是朝廷官员时常会去慰问,百姓们对于自己家乡被水淹没,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悲痛。
事情似乎正如这群人所料一般在发展,这使得知府不得不感慨当朝国师的神机妙算,不得不感慨这些昔日不受重视的工部官员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听见知府的询问,戚淮山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反而转头询问就站在他身旁,甚至比他还要矮上一个脑袋的一个半大少年。
“珩之,你怎么看?”
这个少年知府也是略有耳闻,这个少年少个月才在他们府城考中了头名秉生。
知府这一大把年纪见到过的秀才秉生自然是不再少数,关键是这少年年仅十三岁,十三岁的秉生能够写出大家风范的字迹,能写出连他看了都拍案叫绝的文章,就绝对不会简单。
知府派人去查过了,据闻这少年的父亲乃是一个京官,这几个月才同母亲兄弟一起回乡备考。
这种父亲是京官,耳濡目染之下,安心备考,能写出那样的好文章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事情并不是如知府所想,这小子回到家乡后,别提什么安心备考了,竟然一心的扎在苏州城外,新立起的几个大厂之中。
那几个大厂都是由之前的几位钦差大人亲自督察,秘密置办,知府大人不敢随意去招惹从京城来的大官,自然就没有过多的去过问。
这一查之下,才发现原来那几个大厂,真正的主事人不是那几个帮忙跑腿的钦差,而是这个年仅13岁的半大少年。
这少年天天忙碌于那些厂房事务,据去查探消息的人汇报,考试头日还是少年的母亲亲自去厂房,把人给逮出来的。
少年考完试,甚至都没回家,又回归工作岗位。听情况,少年对于科举考秀才似乎半点兴趣都没有,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也不过是随手写了一篇。
以上事情均可说明,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京官儿子。当然,令知府更为以外的是眼前见到的这一幕。
工部说一不二的戚大人,似乎都要看这少年的脸色。
这裴珩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裴珩之是什么样的人物?裴珩之自然会告知你,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国师弟子。
“我没有师父那样的天赋,那我就随便说说哈…”裴珩之捏紧拳头放在下把下面假意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就开始发言。
“根据师父曾经同我说过的受力理论,我对于我们建造的这个堤坝进行了详细的受力分析,根据…巴拉巴拉…”裴珩之可不管这些究竟听得懂听不懂,就是一个劲的输出。
“总而言之,大家不用担心,即便是洪流漫过堤坝,也不会将之冲塌的,我们大可再缓两天再进行引流放水,毕竟这下着瓢泼大雨,消息传递不便,我们也不清楚,规划地下游的村庄城池,到底有没有及时撤离。”
要说有没有及时撤离?那确实是有的,如今的龙国百姓对于国师对于当今陛下的崇拜之情已经到达了顶峰。
看着这连续五日的瓢泼大雨,村民们直呼庆幸。
“按照这雨量,即便是大运河没有引流,怕是也会爆发山洪了吧?”有百姓站在救济房屋檐下,伸手去接雨水,瞬间就被雨点子砸的倒吸凉气,赶紧就收回大手。
他们每家每户都分配到了救济房,官府的大人们每日都会抽时间来探望他们。不仅如此,救济房公共区域每日都可以去免费领用一碗祛风寒的姜汤,即便是瓢泼大雨百姓们也只感觉心头暖暖的。
各地的百姓心里如何暖,龙啸天队伍里的军士们不知,他们这会儿正穿着军营里军士们编制的简陋蓑衣,瑟瑟缩缩的走在林家,四处寻找木柴下手。
连续五日瓢泼大雨,树木干柴早就被雨水打的湿滑不已,军士们想要寻找干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拖着吸饱了雨水的干柴,艰难的再山间小路上前行。
正在这里,一名军士突然听见前面有人传来惊呼。
那人赶紧放下干柴,匆匆跑过去查看,然而还没等他走到事发地点,便听见一阵惊呼。
“快跑!山洪来了。”
然而满身疲惫脚下还不停打滑的军士,那里跑得过那裹挟着山石的山洪?也不过是徒然挣扎,没过多会儿救没同伴一起消失在滚滚山石之间。
山洪暴发也不仅是一座山峰的问题,其中风险,全靠运气。
出去寻找木柴几百名军士,最终只会来了一两百人,带回的木柴浸满了雨水,根本就没办法使用。
待这个消息传到龙啸天耳朵时,龙啸天当即便觉得眼下一花,差点儿没站住。
“别出去了!若是木柴不够,拿便拆床板拆地板,若是再不够,便见屋子也拆了吧!”龙啸天艰难的扶着门框,发出沙哑的声音。
军士的命更重要,更何况大家找回来的这些木柴,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能用。
然而,龙啸天不知道,真正的灾难财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