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府上失窃之后,一连半个多月,赵家和没能见到陆嘉卉,心里念念着今日长顺终于跟他说陆嘉卉来给郑氏请安了,忙不迭从常姨娘被窝里爬出来半路揪住赵家乐来了正院。
果然就见到了心里念了千百回的美人儿。
若说以前赵家和眼中的陆嘉卉是根带刺的玫瑰花儿,现在又变成了高贵的牡丹花儿。
赵家和注意到了陆嘉卉的变化,心里却更加难耐。
而赵家乐则对陆嘉卉没什么好印象,虽说他还是不忿二哥因她而死,也好歹能控制住脾气,不再嚷嚷着让陆嘉卉给他二哥陪葬了。
陆嘉卉厌恶赵家和□□龌龊的目光,微微偏头,似是在聆听郑氏的问话。
丫鬟将早饭摆上,陆嘉卉按照规矩和小郑氏一左一右服侍郑氏用早膳。
陆嘉卉学的仔细,虽然反感,但也做的没有差错。
郑氏心里好歹满意了几分,想着回头得赏于嬷嬷。她接过茶杯喝了口水,坐到炕上道:“老二家的规矩学的不错,今后可记住了?”
陆嘉卉点头:“媳妇记住了。”
郑氏点头,继续道:“我们赵家不比小户人家,事事得讲规矩,而你又是个寡妇,更得守规矩,不能有丝毫差错。今后就好生守规矩吧。我也不要求你日日来我跟前立规矩,每隔两日来立一次规矩吧。”
陆嘉卉一听头都大了,但又松了口气,好歹不用每天过来,不然她想逃跑都没时间想辙呀。
可到了后来陆嘉卉才知道,小郑氏居然每天只要去请安就可以了,立规矩什么的只要偶尔就行了。
也就是说同样是儿媳妇,需要规规矩矩到婆婆跟前立规矩的只有陆嘉卉一人。
陆嘉卉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郑氏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满,在这天早上用完早膳后不紧不慢的喝了茶,对陆嘉卉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道理我想你就算在村里长大的也该明白。而你大嫂是长房长嫂,每日要打理家事还要出门会客,少不得不能在我跟前。你又没其他事情,老二又没了,我也怕你闲着多想,也算替老二尽尽孝道了。另外,不来立规矩的时候多抄抄经书,多烧柱香积积德,好让老二早日头好胎。”
郑氏说的言之凿凿的,倒是让陆嘉卉不好反驳了,只不过还让她抄经书什么的就有些头大了。
在这坑爹的古代,顶撞不讲理婆婆都会被指责不敬婆婆,更别说郑氏说的话很符合当下的情况了。
郑氏见她不说话,便道:“你既然嫁进来了,那就是赵家的人,生是家齐的人,死也是家齐的鬼。当然了,你还年轻,我考虑过了,等明年咱们就从旁支里抱个孩子回来,支撑二房的门楣,给家齐延续香火,等他长大了你就安心的做老太太,一辈子荣华富贵定是少不了的。”
陆嘉卉一听顿时头大,谁稀罕当一辈子寡妇啊,况且还要养个别人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疼,她若真能答应脑子才被人挤了呢。
当然,这话她是不能说的,只能找机会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陆嘉卉还在思考逃跑的可能性,可她绝望的发现,即便现在她看起来很听话,在郑氏面前规规矩矩的,郑氏对她的防备依然不减。
可以说她身边除了春环就是春喜,而这俩人还说不好在逃跑这个念头上是不是帮着自己。
想到这,陆嘉卉不由得想起那晚在祠堂碰见的那个帅哥土匪。
难不成她真的要去个压寨夫人?
可她碰见两次都发现这伙人只有五人,也不知道他们占的山头大不大。若是她跟着土匪跑了,郑氏一怒之下报了官发动官府去抓她那就糟了。土匪再嚣张那也是土匪,哪里干的过官府啊。
咳咳.....
陆嘉卉转过回廊瞥见赵家和往这边走来,赶紧快走两步。
她想的似乎有点远呀。
而且她当时只是说考虑考虑,却连对方姓名都不知道,又不知如何联系对方。就算她想通了也找不到人呀。
陆嘉卉被拦住去路,有些皱眉,暗恨赵家和的阴魂不散。她抬头看着赵家和,微微福了福身子,“大哥。”
赵家和满面拂面,想上前扶她,被陆嘉卉躲开,脸上有些尴尬却又转瞬即逝,“弟妹刚从母亲那出来?”
陆嘉卉对这样不要脸的男人实在没有好脸色,“你若是不知道能在这堵着?”
赵家和不在意的瞥了眼春环和春喜,暗恨这俩丫头不知好歹不知道避让,皱了皱眉道:“我的心意那晚与弟妹说的明白,我现在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配合,那我以后就是你的靠山。请安立规矩这事,我想办法让母亲改变主意。”
听他还提那晚,陆嘉卉不由笑了,“那晚.....我倒不记得大哥说了什么,倒是只记得大哥被什么吓得撒腿就跑这件事.....母亲到现在都好奇那食盒是哪来的呢。”
赵家和好面子,闻言脸色一僵,顿时不悦。
陆嘉卉不想听他胡说八道,绕过他便走,“大哥还是少做些有的没的,我可看见大嫂的丫鬟刚刚路过呢。”
看着陆嘉卉走远,赵家齐暗道:早晚将小娘们压在身.下快活快活,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还嘴硬。
陆嘉卉一路上阴沉着脸,一只进了屋子关上门,春环还气哼哼骂道:“大爷可真不要脸,当着我们的面都敢这么说,要不是他,二爷也不会死.....太太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