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陆嘉卉要生产是因为她一个劲让陆嘉卉出去的缘故。
陆嘉卉笑道:“乖,不哭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赶紧的叫产婆啊。”
春环顿时醒悟,小心翼翼扶着她到炕上躺着然后出了门便喊:“夫人要生了,夫人要生了~”
那嗓门,估计整个盘龙山的人都能听见了。
陆嘉卉躺在炕上感受着小腹传来的阵痛,苦中作乐的想,这下可没人不知道她要生孩子了。
鱼朗今日得了李侍卫线报,道附近县城的猛虎山也新来了一伙土匪,不抢劫,不打家,每日神出鬼没。这两日在盘龙山附近抓住几个,没等审问便咬舌自尽了。
这样的现象让鱼朗很不安,正打算再去看看尸体,就听见有人来报说夫人要生了。
山上是没有产婆的,因为陆嘉卉产期是半个月后,而产婆又不想在土匪窝里过上几个月,当初也只是说等生产这日来山上帮忙。
所以听到这话,鱼朗甚是震惊,丢下众人骑马便去了清河县城那户产婆家中。幸运的是产婆在家,鱼朗马不停蹄的接了人便往山上赶。
到了山下,鱼朗碰见王二牛过来,“大当家的别急,我嫂子以前帮人接生过,已经过去帮忙了。”
鱼朗脚步不停,点了点头,直接往里走。
产婆跟在鱼朗身后眼神闪了闪也跟着进去了。
王家嫂子此刻正在里屋陪着陆嘉卉。
陆嘉卉疼了一个多时辰,有些没力气,王家嫂子来了便让灶上炖了红糖鸡蛋刚刚让陆嘉卉吃上了。
产婆姓李,进来看了眼便道:“产妇别躺着,起来走走,生的快。”
陆嘉卉疼的厉害,不愿走,况且她先破的羊水,一动就哗哗直流,便道:“不行,不能走。”
李产婆过来掀开她裙子伸手摸了摸,眨眨眼淡定道:“没事,离生还早着呢,得走走。”
“大娘,不能吧,我记得当初我妹妹生孩子也是先破了水,是不能走动的。”王家嫂子也道。
李产婆有些不高兴,皱眉道:“我是产婆还是你是产婆?大当家的若是请了产婆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家嫂子毕竟不是产婆,听到这话也拿不准了,“这、这......”
李产婆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后看陆嘉卉疼的厉害便柔声道:“夫人,妇人生产都是九死一生,您可得听婆子我的,若不然出了什么差错,老婆子可当不起啊。”
陆嘉卉肚子疼的厉害,额头上更是汗珠密布,听到这话却有些奇怪。这产婆为何非得让她走动。
她想起上一世闺蜜生孩子的时候,那时候闺蜜是超期医院人工破的水,当时医院给破水后嘱咐的是:千万不能下床,若是下床羊水流的多了,孩子会窒息而亡。
陆嘉卉想到这些,又结合李婆子的话,顿时皱了皱。但疼痛一波又一波,她便道:“大娘,我实在起不来,就这样吧。”
李婆子还想说什么,就见鱼朗突然进来,皱眉道:“怎么这么慢。”
李婆子讪笑两声:“早着呢。”
但话音刚落,那边陆嘉卉便道:“哎,我觉得要生了。”
李婆子脸色一变,急步过去,伸手摸了摸,神色复杂,“夫人这是第二个孩子?”
“我家夫人这是头一个孩子。”春环帮着端热水,不疑有他,将脸盆放下说了句。
李婆子嘟囔道:“哪有头一个孩子生的这么快的.....”
鱼朗也意识到不对,瞪眼道:“快接生!”
李婆子回神,撵他,“大当家的先出去,妇人生孩子男人不能在产房。”
鱼朗见她拖延时间不肯上前接生,顿时怒了,“快去接生,有什么问题,小心老子剥了你的皮。”
这一吓,李婆子赶紧上前去了,哪还顾得上他人的嘱托。
王家嫂子早就拿着棉布给陆嘉卉擦额头了,李婆子上去摸了摸,然后让陆嘉卉使劲。
鱼朗站在内间门口看着屋内陆嘉卉痛不欲生的模样,有些后悔让她生产了。现在他只盼着他的小媳妇能早点生完少受些罪。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听哇的一声孩子哭声,孩子降临了。
李婆子拿棉布擦了擦剪断脐带就要又包了起来。
王家嫂子刚得了陆嘉卉昏睡过去之前的眼神提示,忙伸手去接过来,“有劳大娘了,孩子我抱着就行。”
敢情没出力就想拿好处呢,李婆子不干了,嚷嚷道:“嘿,你这人。”
鱼朗却上前将李婆子一拽拽出内间一脚踢在她肩膀上,“说,什么人派来的?”
刚才他就觉得不对,这才站着没敢出去。自己的媳妇儿是不是头一次生产他难道还能不知道吗,这婆子却因为媳妇儿生的快就说她不是头产妇,摆明了是受了什么人指使了。
而且就刚才这婆子拖拖拉拉的行动,顿时火大。
李婆子心头一跳,赶紧磕头喊冤:“冤枉啊大当家的,婆子不知哪里做错了。”
鱼朗还想进去看媳妇和孩子,哼了一声将人提出门外,对李侍卫道:“教给你们了。”
李侍卫在外面儿听的不全,但春环却出来说了清楚,李侍卫虽然也奇怪,但殿下说了,他便去做,叫俩土匪提着哭着喊着的婆子便到后头去审问了。
鱼朗瞥向内间,眼神变得柔和,他的孩子出生了,还不知男孩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