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障碍来自哪里……
越想越不对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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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猜到第二天姜审说不定会带两位家长来,洛时节托同村带了口信回家,直接在叶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这孩子果然就来敲叶家的门,左右两边分别站了他妈和他三婶。
许久不见,当自己再次站到叶喜面前时,姜审心里蓦地一酸,攒了二十天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
太不容易了啊!
有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要和少爷一块儿玩完了,要不是那时脑子里一直装着叶喜,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过来!
“叶喜我——”
“唉呀多水灵的姑娘,你就是叶喜呀,我这傻儿子在家一个劲儿提起你,我是姜审他母亲,这是他三婶,哦对了对了,我俩还带了些土特产和小玩意儿,也不知道叶姑娘你喜欢啥,随便带了些,这位一定是洛小媒人了,小小年纪这般厉害……”
说话间,一行人热热闹闹进了屋。
某人在风中凌乱。
他憋了二十多天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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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大姑娘,你别忙啦,叶喜你也快停下,这么多菜够吃够吃的。”
叶家正厅内,姜审他三婶极不好意思地劝说。
知道叶家长辈不在家,他们今天来本不打算留下吃饭,可谁成想两个姑娘竟这般懂事礼貌,自打他们进屋到吃午饭,样样照顾得当,十分贴心,仅这一点,在她这里就已经通过了。
“本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这倒好,咱还吃上了。”姜审他娘姜应氏给自己满了一杯,豪迈地一口饮尽,不禁咋舌:
“就是这酒!二十年不曾喝过了哩,没想到还是这个味儿!”
叶喜见姜应氏喜欢,脸颊不禁一红,“这是扬州涂家酒坊的酒,他家开了百十年,最是清冽爽口,我阿娘也爱喝的很。”
“那感情好啊,等日后见了你母亲,定要和她好好喝上几杯!”
一听要见叶家家长,姜审顿时脸上放光,正竖着耳朵等他娘继续说下去呢,可过了许久,他娘口中的重点除了酒还是酒。
姜审痛苦地掩面叹息。
“我的娘啊……”
她是不是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好在众人皆醉,还有一姑娘醒着呢。趁姜应氏讲故事中场休息的空档,洛时节有意提了一嘴子,姜审他三婶最先反应过来,忙提醒她大姐。
“瞧我,真是喝酒误事,差点忘了正事!”
姜应氏总算想起自己的光荣使命。
这边正要说到提亲的事儿呢,院子外头突响起一阵砸门声。
洛时节心里一沉。
完了。
这是又有人闹事的节奏!
因动静着实太大,屋里各个都听的清楚,姜应氏自然也不例外,早起了身准备出去探看,洛时节哪能让她就这么出去呀,赶紧拉住她。
“我去吧我去吧,都是误会,叶乐姐叶喜你们聊,我去看看。”
她还真没想到今天会有人闹事,之前也没知会姜审一声,此刻只能给叶乐和叶喜狂打眼色,请她们务必在姜应氏知道前解释清楚。
先入为主很可怕的,她可不能让姜应氏对叶乐叶喜产生误会。
院外撞门声一声紧似一声,隐约能听到七嘴八舌骂街的声音,约莫又聚集了不少人。洛时节伸在门闩上的手哆哆嗦嗦又收了回来。
还是别开门了,上次的名场面还记忆犹新呢,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刘珂。
思索再三,瞧了瞧墙头,寻了东边一处较矮,且离门较远的院墙,娇俏的人搓了搓手。
做叶家的媒真不容易,还没说和成,她就已经爬了两次墙。
手使劲儿一撑,踏着旁边一棵矮松往墙上一送,便稳稳上了墙头。
打眼一看,院门口可不就是围了一群人么,和上次比还真有过之无不及!
街道上,人群越聚越多,全围在叶家门前,而门口台阶上,正站着位身着柳黄色罗衣,面容姣好的妇人,她左右正有三四家仆为她砸门。
洛时节在她脸上看到了“泼妇”二字。
端看那指使下人的架势,不好惹呀。
墙头上的姑娘缩了缩脑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人明显是和叶乐真有仇,看衣着打扮也不像孙小姐手下的人,听她喊话的内容,倒像是来抓小三的。
不会是叶乐提起过的,那个前未婚夫禄笙的正室吧。
那个得了叶乐恩惠还抢了她男人的心机女表。
“你趴上面干什么?”
突然一声音自墙下响起,洛时节吓了一跳,险栽后头去。
定睛一看——
“莫辞彦,你可吓死我了!!”
她还以为被那些人发现了呢!!
墙下,莫辞彦一脸疑惑地望着她,大有一种“我不认识此人”之感。
“好端端趴墙头上做何。”
“小声点儿,别被听到!”洛时节往上爬了爬,“还不是那群人又来闹事,早不来晚不来,偏今天姜审他母亲来拜访的时候闹,真真儿气人!”
又道:“你且让让,我跳下去。”
“这么高,你就这么跳下来?!”
高么?
刚没仔细瞧,现在一目测,好像的确有点高。
“那你接住我,可别接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