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西源漫不经心道。
“她是太子妃庶出的妹妹,沈玉莲的二女儿沈静婠。”没等她亲自介绍,卫令仪便先将人的身份接了去。
“哦?”赵西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眼神令沈静婠觉得不知所措,她微微错开了眼眸,避过了赵西源的视线。
“方才婠婠已经与嘉临王见过了。”沈静婠侧过脸,露出姣好的颈项。
“沈二小姐,你是不知她卫令仪眼下早已嫁我为妻,当着我的面,理应称她为靖国公夫人才是。”赵西源正色道。
沈静婠对这个风流多情的靖国公早有耳闻,当他出现之时,那落在卫令仪身上怜惜温柔的目光令她怦然心动。
这才是与她天造地设的男人,这才是配得上她沈静婠的男人啊。
卫令仪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只看着子女目不转睛地盯着赵西源看,便觉得浑身难受,心里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沈二小姐。”卫令仪的声音极冷,“你方才已经当众跳过一舞,眼下来这里做什么,这又不是你沈家的座位,难道是特意来为本王夫君献舞的吗?”
她勾唇一笑,冷然道:“沈二小姐的好意本王替夫君心领了,只是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等到哪天靖国公的生辰到了,再来请沈二小姐献舞也不迟,只希望到时候沈二小姐莫要推脱才是。”
卫令仪这话说的极狠,便是一旁的贺熠都冷不丁笑了出来。
这嘉临王的嘴巴倒是和赵西源一样厉害,三言两语便将人家一个好好的千金小姐说的比那勾栏的舞姬还不如。
“嘉临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怎能如此说我……”沈静婠垂眸道,“我虽然不过是庶出,但怎么说也是出身沈家,你竟将我与那舞姬之流相提并论。我知道之前是我抢了您的风头,是我不好,但也希望您不要将此事说的如此难堪。”
“明明是你自寻难堪,还非说是令仪不好!”
卫令仪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唐予安朝这里走了过来,一面嘲讽道。
“你是?”沈静婠问她。
“我乃定南将军府唐大小姐唐予安,有何贵干?”唐予安不卑不亢道,“本朝虽然嫡庶有别,但沈家对庶女不薄,沈夫人与当今太子妃皆是极其良善之人。你自我轻贱,当众形骸放浪,举止不端,还要说别人的闲话。”
唐予安性子直爽的,卫令仪心知肚明,并不足为怪,倒是旁边的两个人看得蹊跷。
尤其是贺熠。只见他饶有兴趣地撑着脑袋,眼神却一直黏在唐予安的身上,半晌都不曾动过。
沈静婠何时这么难堪过,更何况是当着心上人的面,当下现在不想在这里多呆,恨恨的说了两句风凉话,便离去了。
这下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唐予安倒是没有半点外人的自觉,在卫令仪的身边寻了一处坐下。
“没想到唐家大小姐竟然是这样豪爽的性子。”贺熠笑道,“倒是与云京其他的世家千金有所不同。”
“我本就不是在云京长大。”唐予安抬起头,这才看到赵西源身边之人竟然就是昔日她差点被赐婚的四皇子贺熠!
“怎么是你!”
只见那男人眉梢微扬,勾起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唐姑娘,好久不见。”
☆、没你好看
“予安见过四皇子。”唐予安没有想到贺熠竟然会跟他们在一起,眼下正在千秋宴上,众人皆看着,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唐小姐怎么看着我很惊讶的样子?”贺熠抿唇笑了笑,“只许你能来,我便不能来了吗。”
“你什么意思!”唐予安红着脸想教训他,想起之前为卫令仪自己说的事情,唐家还多亏了眼前这个人和国公爷才救了回来,强忍住心中的暴躁,“之前的事情,予安谢过四皇子与国公爷鼎力相助。”
鼎力相助?
贺熠的眼皮子跳了跳,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卫令仪掩唇微笑,唐予安这个滥用词语的性子想来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了。
赵西源清了清嗓子,眸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不用客气。”
贺熠努了努嘴,“唐大小姐,你在这儿谢谢我,是恨不得旁人都知道是吗。再说了,就这么一个谢字儿,是我贺四能瞧得上的吗。”
“那你说怎么着吧。”唐予安眉梢一挑。
“你觉着,以身相许怎么样?”
以你个锤子许…!
唐予安按耐住心中的小暴脾气,假笑了两声,“四皇子您可真会说笑啊,我唐予安要是要以身相许,那我抗旨不从干啥?”
贺熠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当了真,一本正经的反问自己,不由得朗笑出声,引得周围宾客连连侧目。
唐予安这才琢磨过来是个怎么回事,当下恼羞成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报复这个人,便提起裙子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唉哟。”贺熠冷不丁被这女人踩了一脚,脚背上一阵疼痛,下意识的将脚猛的收了回来,嘴巴里嘟囔着,“嘉临王,这就是你传说中的手帕交?就这么个德性,你这眼光也太令人堪忧了吧。”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赵西源白了他,顺手还给自家媳妇喂了一块核桃糕。
一面还嫌弃着宫里的糕点道,“你们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我夫人给你们新找来的那几个厨子,记得赶紧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