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还是躲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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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宣平侯府老太君寿辰这日。
用过早膳后,傅谨言、傅谨语姐妹便坐马车去往宣平侯府赴宴。
马车上,傅谨言问傅谨语:“不知妹妹给老太君准备了甚寿礼?”
傅谨语笑道:“我那点子本事姐姐还不知道么?能准备甚像样的寿礼?也只好又抄了卷经书,请了尘大师给开了光,但愿老太君别嫌弃。”
嫌弃也无用,别指望她拿甚值钱物什出来。
傅谨言:“……”
傅谨语这礼送的可真够刁钻的。
宁王妃生辰那日她在宁王府扯靖王太妃的虎皮耀武扬威的事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连宁王妃都不敢嫌弃的,宣平侯府老太君敢嫌弃?不但不敢嫌弃,怕还是得将她一顿好夸才行。
她该不会用她那狗爬一样的字,一次性抄了几十卷经书,往后见人就送一本吧?
事实证明她猜测的不错,到了宣平侯府后,傅谨语才刚送上寿礼,体型圆润满脸富态的宣平侯府老太君就惊喜的夸赞道:“竟是了尘大师开光过的佛经?哎哟,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本是闭着眼夸的,但她将经书随手翻开一页后,发现字迹竟然十分工整,并不似传言中那般形似狗爬。
是宁王妃太挑剔还是傅谨语这段日子练字小有所成?
心里虽疑惑,不过面上她并未表现出来异常,只笑道:“偏了傅二姑娘的好东西了。”
拜寿完毕后,她们被请去后头的小花厅,其他年轻女孩儿也都在这里。
祖母寿辰,和婧郡主这个孙女自然是在的,且还是作为小主人,负责招待小花厅的贵女们。
一看见傅谨语,她立时瞪眼:“你怎么在这里?”
显然并不知晓自家给傅家两姐妹发过请帖这回事儿。
傅谨福身行礼,笑道:“郡主好,臣女是来给令祖母贺寿的。”
“胡说八道,我家怎可能给你下请帖?”和婧郡主嗤之以鼻。
“和婧妹妹。”坐在上座的和姝郡主唤了和婧郡主一声,浅笑道:“来者是客,既然傅家二位姑娘在这里,自然是有请帖的,你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和婧郡主抿了抿唇,片刻后,冷哼一声:“进去坐吧。”
傅谨语跟在傅谨言身后进了内室,先给和姝郡主见礼,然后寻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
许是不想扰了祖母的寿宴,许是和姝郡主的警告有效,总之和婧郡主并未再找傅谨语的茬。
毕竟她只是嫉妒傅谨语受靖王太妃喜爱,尚不知傅谨语也在打崔九凌的主意,仇怨并不深。
不多时,今儿这场宴席的最大受害者——唐翰林之女,唐雅儿出现了。
她给和婧郡主、和姝郡主请安后,快步来到傅谨言身畔坐下,笑道:“阿言,你也来啦?我以为你今儿不来,我来了也没伴,原不想来的,偏我母亲非叫我来……你来了可就好了,我也有人可以说话。”
毕竟,傅翰林府是不够格得到宣平侯府请帖的。
她跟母亲能得到请帖,还是托了同是勋贵出身的外祖家的福。
傅谨语将自个跟前的茶盅,推到唐雅儿跟前,笑道:“唐姐姐一路赶来,想必口渴了,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不待唐雅儿拒绝,她又委屈巴巴的说道:“这茶我没动过的,不信你问姐姐?”
傅谨言被架起来,只得点了点头。
唐雅儿才刚用完早膳便被母亲拉上马车,的确口渴的厉害,见傅谨言点头,便将茶盅端起来,以袖掩唇,喝了个底朝天。
喝了人家的茶,便是再讨厌傅谨语,她也不能失礼,故而道谢道:“多谢语妹妹。”
傅谨语没用丫鬟动手,亲自拎起桌上的茶壶,替她又斟了一杯。
唐雅儿抿了抿唇,的确感觉还有些渴,便又将茶盅端了起来。
傅谨语故技重施。
唐雅儿一连灌下去三盅茶,这才停歇下来。
中途傅谨语为免傅谨言生疑,还给她也斟了一杯。
在唐雅儿停歇下来后,又给自个斟了一杯,喝干之后,砸吧着嘴笑道:“难怪唐姐姐一气喝掉三盅,这茶果然滋味不错。”
傅谨言一言难尽的跟唐雅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齐齐写着“嫌弃”两个字。
真真是个不学无术的,要夸茶,多少优美辞藻夸不得,偏只干巴巴的一句“滋味不错”。
亏她还是个翰林家的小姐,简直丢翰林家的门楣。
傅谨语见劝茶的事儿被自个故作粗俗的行径遮掩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唐雅儿解了渴,待会儿宴席上便不会抢傅谨言的茶喝。
傅谨言自个喝掉下了巴豆的茶水,出丑的就是她。
唐雅儿就不必像原著里头那般,当众拉裤子的丑事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蹉跎成个二十岁的老姑娘还没嫁出去,在要被家人嫁去川蜀给个四十岁鳏夫当续弦时上吊自尽。
素日她虽受傅谨言影响,对自个横眉怒目的,但毕竟丁点儿坏事儿都没干,不该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
当然,以上都是托词。
真相就是,她很期待当众拉裤子的丑事儿发生在傅谨言这个女主身上时,崔瑛这个男主是个什么反应。
不管他是什么反应,他们这段真爱修成正果的难度从S会陡然升级成SSS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