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疑惑的那件事。”杨戬一个大周天走完, 刚刚好听到了西伯侯的嘟囔，到底也是对着民间盛传的“西方圣人”有着水平线往上的好感，因着这件事也是西伯侯随便找个修仙的就能打听出来的事, 说了也打破不了什么平衡坏不了什么天机, 杨戬这才出言提醒道, “是因为九尾狐在这儿。”
姬昌：“九尾狐？”
“九尾狐。”杨戬如今的修为还没有那么高，现在九尾给的那个不蛊buff对他也有一点点明心见性的加成，带着来都来了不如蹭个buff的心情，他手上又结了一个莲花印继续修炼，只慢吞吞道，“千岁博览群书，可读过山海经？”
姬昌微一皱眉：“那是闲书，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山海经啊……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一本已经集结出版，印刷成册的书，在这个年代，更准确的形容它，应该是一个连载式吃播文字更新。
更新的内容嘛，就是某吃货（大概是洪荒版的贝爷）走遍世界，把他遇到的任何看上去似乎可以吃的东西都吃一吃，然后和营养学教授一样分析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口感什么功效。
#备受闲得蛋疼的贵族们欢迎#
#妖精和神仙们其实也很爱看，一旦有新的版本留出一定流传甚广，就和现代人追网络小说似的#
#但是杜绝盗版，谢绝转载，无授权转载及盗文死全家：）#
“闲书不闲书那另说。”杨戬知道姬昌这是一把年纪了，被人拆穿还追更过网络小说有点不好意思，当下便只笑道，“千岁就说有没有在少不更事的时候也追着看山海经吧。”
姬昌：“……”
行吧，看过。
也还记得当年还在序里读书的时候，给他讲课的师父也是山海经的追更群众，当时刚好更到了九尾狐一截儿，说起这个不蛊，师父还嫌弃兮兮地看了看这些个上课就会走神睡觉的货，道：“有时候真想给你们人嘴一口狐狸肉。”
记得当时年纪小，还有同窗不知羞，在课上睡觉刚起，迷迷瞪瞪擦一口嘴角的口水：“狐狸肉好吃咩？”
得了夫子好一顿训呐。
╮(╯▽╰)╭
“是不蛊？”姬昌问，“那九尾狐竟这么大公无私？还给朝歌重臣人嘴一口狐狸肉？不过也是，九条尾巴嘛，剁了一条炖汤什么的回头再长出来就是了……”
杨戬黑脸：“……千岁，那好歹是只千年九尾狐，身上有法力的。”
“所以不用切尾巴？”姬昌道，“她只需要在这里，便能让贤者更贤，蠢者更蠢，所以大王被她这么一不蛊起来，便越发地沉迷后宫无法自拔，到如今甚至连朝政都不想管了？”
“嗯。”
“什么都不做都能迷得大王三月不早朝。”姬昌断然道，“果然是妖孽！无怪云中子道长先前来除过妖！”
杨戬奇怪地看了一眼西伯侯。
其实……照着这个逻辑来说，也对。
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在所不论，只是如果你要用的是本命神通的话，散发出来的必然是属于狐狸精的妖气，如此一来朝歌必然妖气冲天，云中子师叔那么个脾气暴躁的人，还按着妖气冲天便必然是有妖孽作乱的逻辑来下凡，实在是一点都不奇怪。
至于这狐狸精做的到底是不是坏事……就杨戬看来，哪怕是因为这只狐狸精搅扰得从此君王不早朝，也不是不能算好事。
毕竟到了杨戬这种圣人弟子的层次，也已经很少在关心一个帝王的荣辱功过，帝辛是不是掌权是不是好好上班关他屁事，他唯一在乎的是百姓是不是安居乐业，昏君是不是闲的蛋疼又开始剖开孕妇的肚子看男女了，而一旦百姓没有什么意见，他一个高居云端的神仙，做什么要关心是帝辛还是殷郊掌权。
“千岁此言。”杨戬还是道，“贫道认为不太妥，那狐狸……”
“狐狸有没有作孽此事待查。”曾经得了雉鸡精提醒，西伯侯知道这位仙长下凡并不一定会帮他，想要他出手，总得把九尾说成妖孽，便很快转换了思路，只道，“但有一件事，她做的肯定不对。”
“什么事？”
“隐瞒。”
混迹在人族之中，隐瞒了狐狸精身份。
且，文武百官多半不知道纣王不早朝的原因是她，如果文武百官知道，谁会不想赶紧把九尾狐查出来然后麻溜儿让九尾狐去死？还能有如今这般“其实有没有妖怪无所谓，妖怪不作孽就可以”的佛系？
杨戬眉眼深邃，思虑颇多。
他倒是觉得九尾这么做挺ok的。
人妖殊途，她不管是什么原因来了朝歌城，都万万没有暴露自己妖族身份的道理——杨二郎天生三眼，还没有被玉鼎真人捡走的日子里，混迹人间时也不是没有被人说成是妖怪，哪怕是为了活下去，杨戬自己都不敢露第三只眼睛出来，他这么个半人半仙尚且如此，何况九尾狐一个纯种妖族？
至于君王不早朝的原因……别皮了，这事儿主要得赖君王自己的本性就是不早朝，君王要是自己乐意早朝还能有这事儿？远的不说，且看看前朝禹王，人家娶了只涂山氏的九尾狐，九尾狐和他又是啪啪啪又是生儿子的，耽误他治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