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路上就遇到了杨娘。她的小儿子丢了在四处寻找,玉桃跟大花帮忙,大花把人给找到了,这就结下了善缘。
除此之外,她晓得杨娘近日的货款有些接不上,便借了些银两给杨娘。
虽说财不露白,但初来驾到,她太缺跟本地人的联系,这笔钱算是她凑上借的。
这几日她跟大花都在酒楼住着,玉桃没事就坐在柜台边上听闲话,跟周遭的人混个面熟。
在酒楼待了一会,玉桃见饭点一过,店里没了多少客人,便出去寻大花。
住处暂时可以住在杨娘这里,但始终要寻个自己的地方,她跟大花这段时间没少看地段,只是她人懒脚容易酸,所以大部分都是大花出去逛。
每日看什么地方都是订好的,玉桃没找一会就见着大花,见她在发愣,敲了她额头一记。
“这是怎么了,见到什么英俊男人,把你迷成这样?”
“不英俊……”大花下意识反驳,旋即眉头紧紧皱起,“夫人,我好像看到陈侍卫了。”
玉桃脸上的笑一顿,侧眸看向周围,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哪怕有熟人也不是乍一眼就能看清:“在哪看到的?”
“就刚刚一会,他骑着马,我看到了他也不敢跑,怕被他发觉了,我蹲在人后头,他走远好久我才站起来……”
确定自己没让对方看到,大花还是忧心:“世上那么多人,有长得相似的人也不奇怪,奴婢可能看到那人有胡子,又带了刀骑马,就觉得是陈侍卫,是奴婢看错了也有可能。”
她站在这里发呆就是琢磨着是不是看错了。
实际上她也没看到正脸,马跑得飞快,她抬头看了眼就吓得蹲下,连背影都没胆子看。
“夫人,咱们要走吗?”
“要是真是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走了就等于自投罗网。”
大花跟陈虎同一屋檐下打了那么久交道,玉桃觉得她看错的可能性极小,人相处的久了,不用看到正脸,光是身形就能感觉到是不是那个人。
但任她怎么想,也不觉得韩重淮能找到这个地方,他从哪里来的线索?
总不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她坑了费祎,又弄到了假身份,躲到了这个地方。
“这几天我们就不要出外闲逛。”
玉桃交代了一句,闻到路边的荷花鸡的香味,让大花买了一只打包回去,随便还要了点糖炒栗子。
如果明天就要死,那今天更要好好过了。
*
华灯初上,京杭运河时有停靠的画舫传出嬉笑声响,韩重淮无视官员要为太子挂丧白日的规矩,头戴红玉冠,一袭大红衣袍上了船支,衣袍鲜艳似火,就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值得他不要命的隆重对待。
第六十九章 他想她快想疯了。
“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 为什么还不照着我的话去办?!”
不过七八日,费祎人就瘦了一大圈,眼下青黑, 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好。
他能过得好就怪了, 进货回到镇里,就发现玉桃和大花不见了踪影, 他急得到处找人, 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而玉桃借债的人家,见着费祎到处找人,店门不开,就寻上了他收账。
这些放贷的人脑子灵的很, 有点风吹草动, 他们都能想到对方还不上钱。
宅子的地契,早就被玉桃抵押了, 费祎身上没有银子, 又无东西可抵,可想而知遭受了什么对待。
他身手不错,但强龙难压地头蛇, 敢大笔放债的人, 多少都有些背景关系,费祎既不能出镇, 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人,每日只能躲躲藏藏的探听消息,几日下来身上挂了不少彩。
实在没办法,他才向官府表露了身份,有了知县庇护, 要债的消停了,但玉桃依然不见踪影。
他此时便是在说服知县派人搜查全县,把玉桃她们给找出来。
“费侍卫,不是下官不愿按着你的意思去办,实在是下官没那么大的本事。”
知县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都几日了,费侍卫想找的那个人,方县就那么大,人恐怕早就逃走,没在县上逗留。”
“你不找怎么就知道人不在县上!”
费祎嘴角紧紧抿起,咬牙吼道,知县说得话他怎么能想不到,他就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玉桃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只是在附近藏了起来。
她怎么能这般!
他贪恋她的温柔,都已经打算为了她背弃郡主,为她学习他不擅长的东西,但她却那么一走了之。
说什么想见他承担起养家的重担,实际不过是想支开他。
这个局她不知道布了有多久。
费祎的恨意都写在了脸上,知县越看他的样子,越不想帮他,这明显私事而不是公事,不过知县也不愿得罪了他。
“费侍卫不如求助知府大人,让他派人搜查,一定能把人找到。”
“她是这你这处丢的!”
“是是是,费大人说得是,人是在方镇丢的。”
知县连连点头,他的脸皮不知道在油锅里过了多少次,十足的老油条,应和费祎的话,但一句不提派人去找玉桃。
倒不是知县胆子大的敢得罪郡主,只是费祎又不是拿得什么郡主密令,他要找的那个女人,打听一圈,就知道是他的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