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神情虽疑惑, 却又带着几分怯意,像是被他方才的模样吓到了,沈惊寒垂下眼眸,“睡吧。”
竟是就这样闭上了眼睛,阮棠梨抿了抿嘴, 试探着问:“是以前有人在你睡觉时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方才那一连串的反应, 速度快得像是没经过大脑,仅凭着身体反应做出的。
未料, 她话才刚说完, 沈惊寒突然翻过身,未等阮棠梨反应过来,他已然欺身压上了。
“不想睡?”沈惊寒手肘撑在阮棠梨身体两侧, 贴得极近, 嗓音低哑。
温热的吐息洒在阮棠梨脸上,顿时就将她的脸熏得绯红, 阮棠梨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却没抵抗,“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呀?”
方才的怯意已经褪去,现下阮棠梨两眼湿漉漉地望着他,像小鹿一样。
沈惊寒眸色微暗, 慢慢低下头,吻上她的唇,辗转厮磨,极是温柔,阮棠梨一下子就溺在这吻里了。
双手搭上沈惊寒的腰,开始慢吞吞地回应沈惊寒。
一吻结束,沈惊寒没有继续下一步。
阮棠梨浑身软到极致,双眸愈发水润勾人,泛红的眼角妩媚至极,仿佛是在邀请沈惊寒继续下去。
沈惊寒坐在床上深深浅浅地呼吸了一阵。
片刻后,他兀自掀开被子,正要出去,阮棠梨心里哪会不知他这是去干什么,登时脸红了个彻底,连忙把被子盖到头顶。
然而被子里尽是沈惊寒身上的味道,躺在里边,像是被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一般。
听到关门声,阮棠梨的脑袋才从被窝里露出来。
呼吸了一会儿外边的空气后,她又忍不住将头埋入被窝,再出来时,整张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
她在做什么啊啊啊!
明明很羞耻,但就是忍不住……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沈惊寒才带着一身寒意回到床上,阮棠梨自觉地睡到床的最里侧。
习惯了抱着阮棠梨睡觉,沈惊寒一上床就伸手试图把阮棠梨捞进怀里。
没想到指尖刚碰到腰,就被她身体的热度惊到了,沈惊寒犹疑一会,将犹带凉意的掌心贴合地放到她的腰际,阮棠梨忍不住哼唧一声,别扭地动了动身体。
“这么烫,你发烧了?”沈惊寒迟疑地开口,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你先睡吧,别管我。”阮棠梨又往里边挪了点,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你今晚就别抱着我了,我太热了,等会要把你热出汗的。”
太热了……
沈惊寒喉结微动,静静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躺下来。
黑暗中,似有一种微醺又暧昧的气氛在流动。
心跳声震耳欲聋,阮棠梨掩耳盗铃般捂住耳朵,她没有半点儿睡意,沈惊寒翻个身她都能身体一僵。
而先前那些疑问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这一晚,沈惊寒果真没有再抱她,甚至碰都没碰到她。
像是心知肚明一样,第二天亦是对昨日之事半点不提,两人默契地将那件事当做没有发生,但阮棠梨却莫名觉得他们之间与先前不同了。
具体是哪里不同,阮棠梨也说不出,但她认为应该是自己单方面对沈惊寒的感觉出了问题。
因为她发现只要她看到沈惊寒就会莫名其妙联想到那一夜的事。
想到自己浑身滚烫,口干舌燥,想到沈惊寒每晚夜起去冲凉水澡,回来后带着凉意的拥抱。
然后,她发现,她好像,对沈惊寒有了点生|理渴望……
意识到这件事后,阮棠梨阻塞的脑子瞬间被打通了。
为什么沈惊寒吻她她会觉得那么舒服。
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排斥沈惊寒的接近。
为什么即使沈惊寒压在她身上,她都没有半点抗拒。
都是因为,她贪图沈惊寒的身体!不仅贪图,内心还渴望着和他更亲近!
“啪——”
阮棠梨手中的毛笔掉在画纸上,雪白的画纸上蔓开一抹突兀的黑色,阮棠梨却完全没理会,直挺挺地倒在椅子上,两眼空洞。
倒是一旁的沈惊寒注意过来,他见阮棠梨呆滞的模样,又想起这段时间她总是心事重重的,便以为是太久没出门,憋着了。
“怎么了?”沈惊寒放下书,他今日难得空下来。
阮棠梨脑袋机械地摇了摇,还震惊于“自己居然是个见色起意的色鬼”。
沈惊寒起身,对阮棠梨道:“跟本王出去走走。”
在沈惊寒的注视下,阮棠梨磨磨蹭蹭地转起来,低着头,也不敢看他,沈惊寒微微敛目,径直走出逍遥轩。
自太子下葬那日已经过去十天,五日前刚恢复早朝,但被软禁在宫里的大臣和皇亲国戚们依旧不能回到自己府里,下朝后便回到建丰帝提供的住所。
每个住所都派了人看守,住在里边的人除了上朝或传召外轻易不得出门。
不过沈惊寒倒是仗着建丰帝表面宠着他,出门很是随意。
现下,阮棠梨跟着沈惊寒走了一路,情绪平静下来,也开始接受“自己是个色鬼”这一事实。
接着,阮棠梨的思路清晰起来。
她看着沈惊寒的背影,心想,沈惊寒这副皮相和身材是真的绝,被诱惑也当真怪不得她,若真的发生什么事,她也不吃亏呀!
御花园逛了一会儿,阮棠梨完全没欣赏景致,反而注意力一直在沈惊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