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谢举璇没好气的一拍桌子:“你怎么说话的!就拿这态度跟长辈顶嘴?”
谢桑榆抿抿嘴:“还请二叔教教我,正确的说话方式。”
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她也有点慌乱。
因为靠着徐雪娘,就他们三人,被赶出这家里,怕不是要活活饿死。
可如今看来,继续待下去,未必有好果子吃。
看看这个家的氛围,再结合原主的记忆,简直是前路无光!
谢桑榆很怕,即便那个山神是真的,也未必能帮她回到自己的时代。
难不成要从断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不不不,她还想活着,可没有那个勇气。
活着,只能以这个躯壳存在于世间。
那么就得考虑到不久的将来了……
古人成家早,等她十四五岁,铁定要被许配出去了。
如今是娃娃亲刚被退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里人都在议论耻笑。
且这个身子才十三岁,尚且不着急。
可若是继续在这里待着,老太太铁定会使出、家长乱点鸳鸯谱的权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雪娘作为母亲,完全拗不过老太太。
那等待谢桑榆的,岂不是只有被卖掉的份?
所以,分家也是有利有弊的。
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靠着那点田地收成,一时半会儿的,难以养活三张嘴。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我闭嘴!”老太太冷下脸呵斥道。
谢郁堂摇摇头道:“目无尊长,不识规矩!”
“堂哥也觉得,二叔这样分家是正确的么?”谢桑榆挑眉看向他。
这个堂哥是读书人,平日里颇为清高,这会儿被逮着问,一时间憋不出话来。
他很难像赵月湖那样,舔着脸说瞎话。
“我爹爹虽然死了,可依然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老太太两个儿子,不敢说一碗水端平,但也给条活路不是?”
谢桑榆一边说着,一边顶了顶徐雪娘。
这个软弱的女人,就知道抽抽噎噎的,任人安排。
不过,问题临到头来,为了自己和两个孩子,她必须出声。
小小声道:“还、还有当家的抚慰金……”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老太太抬手就给她一个耳刮子。
非常清脆的声响,来得太突然,在场几人都愣了愣。
徐雪娘被打懵了,只能捂着脸流泪。
赵月湖和谢桑兰母女俩偷笑起来,“活该……”
谢桑榆怎么也想不到,老太婆毫无预兆的就动手打人!
她一手抱住哭泣的徐雪娘,正要说话,不料另一边的谢郁丛先动了手。
这个瘦小的大头孩子,犹如被惹怒的小兽,扑向了老太太。
“啊!”
“做什么呢!”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5 动手
谢举璇当然是第一时间制服谢郁丛,可他虽然瘦弱,爆发力也不容小觑。
“真是反了天了!”
老太太被吓着了,后退好几步,气得浑身发抖。
她一扭身,就去门边抓起扫地的扫帚,使劲打在谢郁丛身上。
八九岁的身形,哪里是大人的对手。
光一个谢举璇就足够压制,更别说老太太的扫帚伺候了。
“老太太!老太太别打了呜呜呜……”徐雪娘泣不成声。
她顾不得自己,撇开谢桑榆,往谢郁丛身上扑。
得了,多个挨打的人,老太太哪会手软,抽得更加起劲。
“你住手!”
谢桑榆过去企图抢走扫帚,然而被赵月湖给拦住了。
“你们娘几个真是好样的啊,敢对老太太动手!”赵月湖死死揪住她。
谢桑兰也帮忙拦着,嘴里道:“他们这是想踩到老太太头上去呢!”
“忤逆尊长,何以为人……”谢郁堂长叹一声。
谢郁丛的脑子很迟钝,说不上痴傻,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会儿被打得闷声哭喊,身体像小虾米一样蜷缩着,直到昏厥过去。
谢举璇瞧着差不多了,让老太太收手,“娘,你消消气,别跟这狗崽子一般见识。”
谢郁堂也道:“百善孝为先,他们这几个不尊长者的,送官也不为过!”
谢桑榆听见这话,气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她推开赵月湖跑过去,把挨打的两人扶起来,“弟弟怎么样了?!”
谢郁丛失去意识,徐雪娘也哭得快断气了,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我……郁丛……呜呜……”
“好一个百善孝为先,二叔孝敬自己的母亲,就可以把别人的母亲不当人看了?”
谢桑榆环视在场之人,“她只说一句话,老太太反手就甩巴掌,不知道这事若是发生在二婶身上,该当如何?”
二叔按着人给老太太打,二婶和堂姐拦着她不给上去帮忙,堂哥一边说风凉话。
这可真是,没处说理的事!
老太太辈分摆在那,谢郁丛身为孙辈贸然动手,肯定会惹来诟病。
倚老卖老,仗着的就是年纪大,只有她动手打别人的份。
小辈不管怎么还击,都是错的,世人评判的标准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