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谢桑榆才听懂了,“你说他的气味,保护了我?”
“这是一种震慑。”河灵站起身。
谢桑榆纠着小眉头,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鱼吃完了,我也该走了。”河灵摊开手,伸伸懒腰。
“那次你买了辣串,味道吃得惯么?我请你尝尝酱菜如何?”谢桑榆跟着站起来。
他想了想,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下回我来找你。”
“当然。”
来而不往非礼也,河灵都请吃鱼了,她怎么能小气。
天色不早,谢桑榆要回去了,与他挥手作别,踩着石头回到河的另一边。
春白吃够了嫩草,乖乖由她牵回家。
今日学骑马,基本是学会了,虽然不够熟练,遇着行人不一定能顺利躲避,但只需假以时日,她会变成熟手的。
谢桑榆一进入栏栅小院,就遭受几人问候。
豆腐大娘和孟小嫂,这会儿正准备收工回家,看到她不由上前关心学习进度。
“桑榆姑娘回来了,学会骑马了么?”
“差不多了,”谢桑榆笑着招招手,把马儿牵进马厩:“还好春白听话。”
前来送竹签和辣椒的杜大婶笑道:“村里没几个会骑马的,桑榆姑娘的勇气完全不输那帮小子!”
“比不得比不得,”谢桑榆摇摇头:“我也怕着呢。”
“你可千万别勉强。”稍远些的徐雪娘来了一句。
孟小嫂在井边打水洗手,“姑娘是个有分寸的人,瞧瞧跟她同龄的,哪有这般稳妥。”
谢桑榆没想到,自己在她们心里评价还不错?
本以为原主有过寻死的前科,村里人会不看好才对。
人们总是不由自主的,拿着过去的事情戴上有色眼镜看待。
如今看来,福安崖寻短见一事,是彻底翻篇了。
再没有人提起狐仙魅惑之类的话头,这些印象在谢桑榆跟陈旭花对峙那天给刷新了。
这对谢桑榆来说是一件好事,没人嘴碎,过日子才不添堵。
徐雪娘看她安然回来,也不念叨她学骑马的事,只是叮嘱道:“切莫太过招摇,咱们不出那风头。”
“我知道,不过是用它赶路罢了。”
谢桑榆知道村里很多人羡慕她们,她没想去显摆什么,拥有一匹马,自然要让它派上用场,仅此而已。
不管在哪里,总会有部分爱眼红的人,盯着别人碗里的东西,她们不能因噎废食,不值当。
小小的马厩,一马一驴同住一起。
谢郁丛说要给毛驴取名字,跟春白一样,才公平。
谢桑榆闻言有些意外:“弟弟越来越聪明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头顶,没想到被躲开了。
“会长不高的。”谢郁丛后退几步。
“哟嚯,已经想要长高高了么?”谢桑榆收回手,道:“你好好吃饭,总会长高的。”
一旦油水充足了,营养跟上,发育不过时间早晚。
徐雪娘和谢家爹爹都不矮,谢桑榆今年十三岁,目前一米五几,她估摸着怎么也能长到一米六多。
谢郁丛是男孩子,他应该会更高。
徐雪娘看自己儿子,逐渐跟正常人一样,会思考会说话,心里别提多欣慰。
但……
“让郁丛自己去摆摊能行么?”她非常不放心。
“所以我给他安排一个秀山跟着啊,”谢桑榆道:“明日他就会过来,先跟弟弟熟悉熟悉。”
徐雪娘犹豫了下,小声道:“银钱要过手的,那个秀山会不会耍滑头?”
摊位上一忙碌起来,谢郁丛也看不住他啊。
谢桑榆笑了笑:“眼下不得而知,对方够不够老实,弟弟又会不会被哄骗?”
“你怎么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徐雪娘看她两眼。
“这是给他的考验,”谢桑榆敲敲桌子:“谢郁丛,你能看住摊子上得来的钱么?”
“我当然能。”谢郁丛立即答道。
他的口气有些生硬,明显为着自己被小瞧而不悦。
谢桑榆被他逗笑了,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记着这话就行。”
事实上经过这么久的摆摊,她早看出来了,谢郁丛在钱财方面,从不含糊。
他应该不会被骗钱,也没有傻到眼睁睁看秀山作妖的地步。
而秀山是否手脚干净,这一点就交给时间来验证。
谢桑榆不敢替任何人打包票,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可以存有一点起码的信任。
第二天,秀山按时来了,大清早吃过早饭就出发,同行的还有他娘亲叶福娟。
还不到她们上班的时候,因为青砖小院尚未准备妥当。
不过叶福娟自告奋勇来了,徐雪娘也能给她安排事情做。
她们这个院子,也有生产酱菜,数量不多,封坛了自己摊位上卖的。
谢郁丛还没被揍的那天,卖出去十来坛,这几天没出摊,却也得继续做酱菜。
为的是十五天之后不断链子,同时,叶福娟过来,也能早点学习。
等到青砖小院那边正式开工,栏栅小院这里就不做酱菜了。
唯一一个窄小的杂物间,堆得满满当当,院子里有点腾不开手脚。
这时徐雪娘才不得不感叹,谢桑榆很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