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暖笑嘻嘻地冲着她竖起左手大拇指,右手不着痕迹地将一根银针捻在指尖。
丁青青立刻得意地笑起来:“那当然。”
她转头看向窗外的广袤天地,眸子里透着横行无忌的狷狂:“他们是我的,外面的一切也是……我的。”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后脖颈传来轻微的刺痛。
她来不及回头查看,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肖暖飞快地收回银针,扶着她靠到沙发上。
她安静地样子,就像是在闭目休息。
易小妃显然没想到肖暖会突然动手,惊恐地站在原地,木讷地看着她们。
肖暖给她个安抚的眼神,抓紧时间言简意赅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你。趁着这里没人又没有监控,你老实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就是你看到的情况啊!”易小妃声音轻颤,乖顺地模样中透着一丝戒备:“这里很好,不管是生活条件还是大家的相处,都非常好。我们、我们都很喜欢这里。”
肖暖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易小妃迟疑了下,还是维持着自己乖巧听话的人设,勉强走了过去。
肖暖将她往身边一拉,出手如电,直接撩起她的衣服。
后腰、后背,易小妃黝黑的皮肤上大片新旧交叠的伤痕,触目惊心。
肖暖瞳孔微缩,语气恼恨:“这就是你所谓的很好?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很担心你?!他把我们送来,就是为了换你回去。可现在,那个机长已经被他们关起来,如果你再不告诉我实话,我们谁也走不了!刚才那个洪敏,曾经是青白国的大王子,你想变得跟他一样?”
易小妃哆嗦了下,温顺的面具下终于露出裂隙:“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的很害怕!”
她的眼圈泛红,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们父女俩都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变态!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洗脑。如果我不顺从他们,按照他们的指使做,我就会跟洪敏王子一样,被他们强行注射药物,变成他们想要的另外一个人。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要么主动顺从,要么被动顺从。总之,都逃不过这个结局。”
果然,她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肖暖心里略微安定,拉着她坐下,温声道:“没事、没事,你别着急,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父亲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易小妃哽咽着,稳住情绪:“丁先生具体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但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她真的是想把所有被她看上的男人都玩死。”
易小妃看着丁青青,眸子里不自觉地露出惧怕和憎恨。
肖暖紧了紧她的手,鼓励道:“很好。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易小妃含泪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就是个变态,我理解不了她的任何行为。除了顺从,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
肖暖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好,我明白了。那你现在诚实地告诉我,你想回去吗?”
“当然。”易小妃的眸子亮起又倏然暗下:“可我连在梦里,都不敢想这样的事。”
是惊恐到什么程度,才会连做这样的梦都不敢?
肖暖怜悯地叹了口气:“那好,你要是想回去,就照我说的做。”
她四处看了看,抓起茶几上的水晶花瓶递给易小妃手里:“站起来,用这个砸我的头,一定要砸到流血。”
易小妃慌乱地摆摆手:“不、不,我不敢。而且你们是被我连累,我不能伤害你。”
肖暖将花瓶硬塞进她的手中,指着后脑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强调道:“我让你砸你就砸,照着这个位置来,一定要用力砸到出血。你想回去,第一步就是要取得他们的信任,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肖暖鼓励地冲着她点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来。”
易小妃抱着冰冷的花瓶,像是抱着千钧巨石,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把心一横,闭着眼睛朝着肖暖的后脑砸了过去。
砰——
预料中的剧痛袭来,肖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花瓶上,一道殷红的血迹蜿蜒。
易小妃急忙扔掉手中的花瓶,扑倒丁青青旁边,拍着她的脸颊,温柔地低唤:“醒醒、醒醒、亲爱的,你快醒醒啊!”
好一会,丁青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乎是下意识地暴戾道:“吵死了,你干什么?”
易小妃讪讪地缩回手,委屈巴巴地指着瘫在一旁的肖暖道:“刚、刚才,你被她扎晕过去了。我、我好担心你。我又急又气,就用花瓶把她砸晕了。”
丁青青蹙眉,撑着晕乎乎地脑袋坐直身体,转头看向肖暖。
她趴在沙发上,后脑还在不断冒血,一个沾着血迹的花瓶被扔在旁边的地毯上。
殷红的血,刺激着丁青青地瞳孔。
她愉悦地勾起嘴角:“不错,跟着我这么久,总算学到点东西了。”
易小妃柔弱地扶着她,乖巧道:“我实在是太担心你,你这么喜欢她,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丁青青摩挲着她的下巴,邪佞一笑:“这个贱女人,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敢给我耍手段。哼,我得好好给她找点乐子,看看她这身贱骨头,到底有多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