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皱起眉头:“摄影小哥，我们的午饭是谁准备的啊？”
“就是这期新来的女管家, 任菁菁。”说完, 他也打开了自己的饭盒。
嗯, 午饭还不错，有鱼有肉有蔬菜。
乔兮生无可恋地看着摄影小哥干完一盒饭，再瞅了眼自己的白米饭。
啊，不香了！
她气愤地扒拉了两口米饭, 鼻尖突然传来丝丝缕缕檀香的气味，若有似无的白烟在她眼前弥漫开来。
乔兮放下餐具，抬头一看。
一个少年站立在她正对面一米多处，手里捻着三根细长的黄棕色的香，不停地鞠躬祈拜，嘴里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龟爷你好，请保佑我这次考试不再倒数第一，保佑我一夜暴富，保佑我能牵到我同桌的手……”
前两个勉强还在业务范围之内，这第三个……喂，她可没说这龟认识月老！
少年念完一堆词后，蹲立在乔兮摊子前问道:“小姐姐，这香插哪儿啊？”
乔兮楞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点着香过来拜，她慌忙地四处环视，还没等找来一个容器，少年就已经把香稳稳当当地插在了她的白米饭上。
她的饭，没了！
不过好在，少年走前还丢了一枚硬币在玻璃缸里，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有了这一个人带头，后几个都跟风学样，从家里搜罗来焚香插在饭盒上。
几十根香汇聚起的白烟弄得周围多了一种云烟缭绕的感觉，乔兮都产生了一种快上天的错觉。
既然这么喜欢跟风……
乔兮摩挲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然后从玻璃缸里取出几枚硬币，去附近的小卖铺买了几包五毛钱的咪咪。
她拆开了其中的一包，用虾条在摊子上摆了一个“贡”字，再把剩余的几包依次在乌龟前面横排摆开。
这下，有排面多了！
没过一会儿，一群学生就抱着零食赶了过来。杂七杂八的小包装零嘴像小山一样堆积起来，都快把龟淹没了。
其中一人好奇问道:“这龟真的认识锦鲤吗？”
乔兮瞥了一眼呆呆木木的龟儿子。
应该认识的吧，混了这么久的花鸟市场，要是连锦鲤都不熟，在龟界怎么混得下去。
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答道:“嗯，它们以前是室友！”
几个学生开始交头接耳:“嗯嗯，既然是室友，那肯定沾了锦鲤的灵气！”
“咕噜咕噜~”
不知谁说了一句:“天啊，你们听到了吗？这龟居然会叫，不愧是许愿龟！”
乔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我肚子在叫。”
那群人抛完硬币正欲离去，乔兮叫住他们，指着地上那堆零食:“那这些贡品……”
“都是孝敬龟龟的！”
乔兮委屈摸了摸腹部，把不争气的口水咽回肚子里了。
【啊，我也好想当龟啊！】
一个女孩回过头看了看，眸子里荡开灿烂的笑意，补充道:“还有养龟的小姐姐。”
乔兮吃饱喝足后，闲来无事，靠着墙翘起了二郎腿，打了个视频电话给景瑶。
赚得钵满盆满的她要开始“嚣张”地慰问其他对手了！
视频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和一声略带着沙哑与委屈的撒娇:“乔兮~”
乔兮看着她纷乱的刘海和晒得通红的小脸，问道:“你怎么了？”
景瑶抽泣了两声，用纸巾擤了擤鼻涕:“气死我了，我上午好不容易赚到点钱，结果福贵不知道从哪把小孩的作业本叼来撕碎了。本来好说歹说，商量好不用赔，结果……”
她又继续道:“结果那个小孩趁他妈不注意，把书全倒出来。福贵每本都咬了一口！”
乔兮从视频里，隐约看到她身后一地的纸屑，还有哈士奇野蛮地张口撕咬书本的画面。
“那个熊孩子气死我了！我现在连水也买不起了，嘴唇都裂开了。”景瑶气得牙根痒痒，哀嚎道。
之后她停止了哭诉，突然转移了话题:“你呢，你怎么样了？”
额，怎么说呢，她本来想来“秀”一下的，谁能想到景瑶被那只傻哈士奇坑得这么惨。
为了友谊的小船不翻，乔兮迟疑了一下，编了个谎:“我，我也混得不太好。”
景瑶吸了吸鼻子，小嘴耷拉着:“我好像看见你身后的娃哈哈了。”
“还有辣条！”
她瞪大了眼睛，带着哭腔的声音扬起:“居然还有小熊饼干！”
“那是……”乔兮还想解释，视频通话戛然而止，手机屏幕又恢复到微信页面。
居然挂掉了。
“哈哈哈哈！”旁边的摄影小哥爆发出像猪一样的笑声。
乔兮交叠双臂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捧腹大笑:“你嘲笑我。”
“不是，是猪叫……哈哈哈！”他笑得有些颤抖，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乔兮默默指了指他:“你现在这样就挺像猪叫的。”
摄影小哥收敛了表情，把手机递到乔兮面前，点开了里面的视频:“我同事刚刚发给我的，赵锋老师那边的情况。”
从视频里看，赵锋老师分配到的地方是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