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你去吧,那里就是你们这种学霸的大本营,而且,我哥和沈斯德学神都在,你们也比较熟,他们一定会照顾你的。”
喻寒:“.…..”
没那么熟,他们不用男主光环灭了我就好。
她没应,但江桐的话一分不落传进对面那个像雕塑一样杵在校门口的人耳中,他握车把手的掌心不自觉收紧。
最后,喻寒还是被迫去了那个培训,还是喻妈妈积极给她交的培训费。
用她的话说,优秀的同学都参加,增加自己应付面试的经验,她家女儿不能落下。
喻寒参加的那个培训,在鹭岛郊外偏僻的一个中专进行,据说他们请的都是各大名校专业面试官。但喻寒上了一天课,总觉得这是鹭岛教育局在坑钱。
你见过说普通话带着不知是哪的乡音,上课进教室前总叼根烟的名校教授吗?
更坑爹的是,这个培训机构的课安排在春节前。他们高二生的假期只有二十天,他们硬是占了最热闹的除夕和初一。
来这的同学没有不在心里谩骂一句这个培训坑爹的。
除夕那天,他们不能放假。简陋的食堂难得有良心煮了顿饺子,算是给他们过了一个年。十里外的乡下开始燃放烟花爆竹,他们一行人下课后跑到教学楼屋顶的天台,踮脚看远处的烟花,努力沾染过年的喜悦。
喻寒靠在天台的围栏上看烟花,是江诏不由分说拉了她一把。
“别这么靠着,这里长年没检修,危险。”
喻寒点头,道了句谢。
“喻寒,你也想参加自主招生吗?P大还是T大?”江诏突然问道。
她挑眉,如实摇头。
“我也不知道,还没到高三,走一步看一步。”
“至于这个培训,我是被逼的。”
江诏望了眼烟花,笑眼朦胧。
“我想去P大学考古。”
“我一直喜欢历史,但因为我们高中理科是强项,我被逼着学物理化学。”
“到大学了,我就能读我喜欢的专业了。”
喻寒侧头,认真看了他许久。
她所接触的成人世界比他们丰富,她知道成人世界里许多选择肯定会身不由己。她不清楚后来的江诏怎样走上他的成功之路,但此刻,现在,他穿着高中洗得发旧的校服,仰头看星空,满是少年人对于未来的希冀,这样很好。
沈斯德推开天台的门,手里抓着一把仙女棒。女同学们蜂拥而上,他也热情地发给她们,只在最后,手里留了一小把,递给喻寒。
“我贿赂门卫偷偷溜出去买的,喻寒,你要火机吗?”
喻寒点头。
仙女棒开始滋溜,星光随火花慢慢燃到尽头,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喻寒不经意往楼下看去,教学楼后面的围墙角落,缩着一个人影,坐在地上,像是摔伤了。
“好奇怪,咱们这群人里还有爬围墙偷偷溜出去的学生吗?”
“我刚去校门口发现教学楼后面有个人爬围墙摔下来,好像摔断了腿。”
“天太黑,我也看不清那人的脸,就没走过去……”
沈斯德还没说完,喻寒就把她手里的荧光棒塞他手上。
刚才她自动忽略的五个未接电话、沈斯德的那番话,和她看到的模糊身影让她心里有了断定。
走过去时,那个一身黑的高瘦身影,坐在地上,修长有力的手轻揉着膝盖和脚腕摔伤的地方,忍着痛,一身不吭。
喻寒走到他身后,突然开口说话把他吓得不清。
“陆燃,你以为什么围墙你都能翻吗?”
这里以前是中专,他们的围墙比一中更高,除了在上沿粘满碎玻璃片,上面还缠了电网,电流不足以让人致死,但至少四肢麻痹,动弹不了,只能摔下来。
陆燃显然就是那个倒霉蛋。
他咬牙吃力地背过身,不想被她看到这幅狼狈的模样。
“今天是除夕,我去你家见阿姨了。”
“嗯。”
“阿姨说你们这里伙食很不好,你们视频的时候她见你瘦了。”
喻寒语调微冷。
“女生没有谁不喜欢瘦。”
陆燃皱眉,转过头快速地瞪她一眼,颇不认同。
“瘦成这样还瘦?”
“你们这破培训也太不把学生当人看了,连除夕都不给你们放假?”
他愤愤不平,喻寒没好气地打断他。
“陆燃,态度强硬地跟我撇清关系的人是你,你现在干嘛呢?摔在别人学校动都动不了,很光荣?”
他声音瞬间弱下去。
“今天除夕,我就是来看看你。”
“阿姨说你们伙食差,吃得不好,我想着今天除夕,送点吃的给你。”
他把一大袋东西递给她,喻寒接过。
大塑料袋里,各种烤串,还冒着热气,荤素搭配得到,各种辣度排列整齐,琳琅满目。
她嘴角带上无奈的笑意。
他们那群人,烧烤就是他们觉得最美味最营养的夜宵,指望他们带些荤素皆宜的清淡食物过来,几乎不可能。
“我们放假比你们早,这是我给人送外卖赚的钱,也不知道这些串哪些你不喜欢,反正,你趁热吃吧。”
陆燃又把头转回去,爽快地摆手。
下一秒,喻寒歪头,踢踢他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