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凌霁月一直呆在家中潜修,凌云达的意思,仿佛是准备将他直接送去宗门,就像是当年将凌云肆送进宗门一般,自然不会让他去九中实验班。
大姐是家里二伯的女儿,凌赤霞。二伯在其他城市发展,只有过年才会带着妻子和女儿回来。他们一来同样住进了一个院落中,碧霄暂时没能见到。
接下来是三妹凌白霜,不用说了。
后面还有个四妹凌橙霏,三伯的女儿。碧霄早上在花园见过。
另外有两个弟弟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一堆亲戚,碧霄压根儿就没记住名字。
如此过了一周,似乎是亲戚都来了,凌云达准备开家宴,着侍女来请温玉茹和碧霄过去。
温玉茹握住女儿的手,“一会儿他们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不用怕。”
今天她穿了一身纯白色夹袄,腰间佩戴了一块温润的暖玉,抚摸着玉佩,她再次重复道,“你父亲快回来了。”
碧霄与母亲跟着侍女前去赴宴。
宴会厅摆了很大的几桌,亲戚们按照男女小孩分开坐了三桌。
餐桌上觥筹交错,碧霄没什么胃口。
她以往没有怎么出现过,那些叔伯自然有些好奇,向凌云达问起了她,“大哥,今年怎么把她们喊回来了?”
凌云达手里捏着酒杯,低声说道,“这不是听说四弟有可能回来吗?”
他深谙九分真一分假的道理,要骗过温玉茹,至少得把周围人都骗过。那么他们,就是那九分真。可是他之前打听过,凌云肆一直没有动静,那就是不可能回来!
这,就是一分假。
虽然只有一分,可是只要这个消息是假的,温玉茹又能怎么办?
一听到四弟可能回来的消息,碧霄的其他叔伯霎时间就变了脸色。
凌云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要回来了!
十六年前,大家不能说关系不好。凌云肆为人豪爽大方,他们都还挺喜欢这个弟弟。
可是现在,都过了十六年了,当初凌云肆应得的一份东西,他们在老太太去世时都瓜分完了,他回来了,这怎么算?
而且凌云肆留下的孤儿寡母这些年过得……这……
餐桌上有些尴尬。
几个人各有心思,吃得不是滋味。
凌云达就像是没有发现一样,“大家也不必着急,我都懂!可是老太太当初未必没有给四弟留一份东西。”
“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凌云达慢条斯理地吃完一筷子菜,喊道,“霁月,白霜,过来给你们叔伯敬酒!”
凌霁月和凌白霜过来了,凌云达看着他们敬完酒,让白霜复述了一遍。
“当时,我去找堂妹,看到她满屋子法宝!”
“那回堂妹在办公室里就敢顶撞老师,硬生生把老师气得想要让她给她一个教训,结果她身上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法宝,不仅挡住了老师的一击,还让老师栽了个跟头!”
“还有那次……”
凌白霜一连讲了好几次她看到的法宝,最后疑惑地说,“我想家里法宝这么紧缺,哥哥姐姐们都没能人手三五个,这么凌碧霄手上那么多?也怪我心眼儿小,憋不住问了父亲,现在说出来真是让叔伯们笑话了……”
她这话一说,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家伙,原来老太太当初还留了不少法宝,全都给四弟,然后又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了!
凌云达见兄弟们和自己站在了一边,顿时感觉无所畏惧。
他一个人找碧霄要,被那丫头倒打一耙说出去都能成强抢了。
但是几个兄弟一起要,这就是对当初分配家产不均的质疑,外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碧霄,来这桌让叔伯们看看,都好多年没见了。”
碧霄过去,发现这一桌叔伯的脸色都不大好。
她这学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越发灵敏了,只要想听,就没有听不见的。
刚刚凌白霜被叫过来,她跟着听了一耳朵,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些叔伯打着什么主意?
心下好笑,面上她还是维持住了,“各位叔伯好。”
几句客套话一过,冲动的三伯就忍不住问了,“碧霄,我们听白霜说了,现在你和我们说实话,你手上的法宝,是不是你父亲留下来的!”
碧霄嗤笑一声,“当然不是,我自己买的。”从楼下文具店和家具城买的。
二伯很不满碧霄这态度,“果然没教养,怎么和你三伯说话呢?况且,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以有钱买得起!”
碧霄连叶承安都怼过了,现在面对叔伯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他们的修为说实话还没叶承安高。
“二伯吃家族软饭习惯了不会赚钱我可以谅解,希望二伯也有教养一点,别看谁都和你一样不会赚钱。”
“凌碧霄!”二伯勃然大怒,气得把桌子一拍,碗筷叮当作响!
凌家人都好面子,如今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还是在旁边女眷和孩子们都在的场合,凌云迩气得面色涨红!
凌云俕本来脾气就大,为人冲动,凌云迩还能忍住,他可就忍不住了,“大哥,我看这丫头就是没有父亲管教久了,今天应该上家规教训一下,让她明白什么是尊卑!”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光明正大打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