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同意了！”碧霄喂完丹药，毫不在乎地拍拍手。她和陶桃一起炼制不就是为了救陶柳吗？
点点粉末和丹药残留的香味似乎都被她拍去，陶胜男恨不得刚刚拿过丹药的那双手是自己的，此人毫无修为，怎么能如此浪费！
听见碧霄的话，陶胜男气得丹田仿佛都烧了起来，她继续深呼吸，又接着问道，“那位炼丹师呢？我想向他请教一番炼制手法和心得。”
“没有心得。”碧霄还是这么开口了。她和陶桃分工合作，完全是做化学实验一样试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心得？
接连三次都是碧霄在回答，陶胜男很努力地就事论事，让自己不要迁怒到碧霄身上。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是在问炼丹师，你回答什么？你还能代替他吗？”
炼制出七品丹的想来至少得是金丹期修为，活了几十上百年的往往才能积累出这份经验，可是眼前不过是一个毫无修为、靠着女儿才进拍卖会场见识一下、根本不可能懂炼丹为何物的普通人！
以后她还能不能留在修真界都不好说，哪里有资格代替那位前辈答话！
陶柳吃下丹药，体内的魔气正在被慢慢化解。碧霄不用观察情况了，终于回头看着这位陶家主，认真地说了一句，“这里没有炼丹师。”
“不可能！没有炼丹师是怎么炼制出来的七品丹？到底是谁炼制的？陶桃，我是你母亲，你还想瞒着我吗？”
陶胜男无法接受这个回答，她卡在只能炼制出五品丹的境界也很久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大佬交流一番。这颗七品丹的炼制过程整个拍卖会的人都看在眼里，从灵植的香味，再到丹香，然后是丹劫，怎么可能不是现场炼制的！
但陶胜男注定要失望了。她不问这个还好，一问……
碧霄再次回道，“如果非要说是谁炼制的话，应该就是我和陶桃了。”
“怎么可能！”陶胜男第一反应就是嗤笑一声。
她推开还挡在身前的女儿，陶桃见陶柳已经吃下丹药，就不阻拦了。陶胜男一进房间就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一通，连地板缝都没有放过，可她就算是真的把地皮都掀起来，这里也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四人之外的第五个人，完全没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过的痕迹！
“那位前辈是不是已经走了？”
“都说了没人了。”碧霄有些生气，她看在她是陶桃母亲的份儿上忍让了半天了，这人怎么就不肯睁开眼看一看！
陶桃也尴尬地拉着母亲，“妈，真的没别人……”
陶胜男还想再找，可是她已经看到了地上随意丢弃的废料。那些都是炼制到半途中出了问题，被碧霄干脆利落倒出来的。但是在陶胜男眼中，这些全都是还可以继续利用的好材料，竟然全都被这样丢弃了！
她顺着这些废料的香味，很快找到了碧霄身上，又看到了陶桃身上，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人沾染了如此多灵植的气息，也就是说……
这个炼丹师真的的陶桃和凌碧霄？
怎么可能！
陶桃她了解，到现在就开过两炉练练手，也就处理药材的基本功没丢，哪里能一口气炼制出七品丹。至于凌碧霄就更好笑了，她不过是一个能用一点灵气却没有灵根的普通人！
可是……练过这么多炉丹药的经验告诉她，除了炼丹师根本不可能还有人身上沾染这么多丹药的味道，完全不可能！
百炼的那位少东家一直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到了这一会儿，他终于出声，微笑道，“陶家主，我刚刚问过负责79号房的人了。没有错，这里没有进来过其他人，的确是她们做到的，恭喜您，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他给陶胜男递了一个台阶。
陶胜男没有管，只是捻动着那一撮废弃的粉末，忍不住看向碧霄，或者说，第一次正眼看向碧霄，“真的是你？”
她已经开始隐隐后悔了。真相似乎一直摆在她面前，难道那位厉害的炼丹师，就算这个她原本一直瞧不起的人吗？
碧霄争都懒得和她争，她做这些是为了陶桃，又不是为了她。
她只是又解释了一句，“我进来也不是陶桃带进来的，这一点希望您在没搞清楚情况前不要乱说。”
陶胜男猛地回头看向百炼的少东家，那个少年摸了摸下巴，招呼旁边服务人员又问了几句，肯定道，“没错，这间房登记者是百炼店主云销雨霁，对方挂卖了两件五品法器，都是今天拍卖。刚刚陶家主也曾参与过那支五品灵韵笔的竞拍。”
陶胜男忍不住回头再次看向碧霄，“那也是你的？”
“对，我炼制的。”碧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不知道这话在陶胜男心中有多大震动，即使是那位百炼的少东家听到也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她两眼。
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姑娘，竟然既会炼器还会炼丹？
陶胜男听完这话，一想到自己之前的刁难，更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都说过什么？你凭什么代替那位炼丹师说话，你不可能炼制出这丹药，你是不是跟着陶桃进来的，你没有修为不应该和陶桃一起玩儿……
是，她很多话都没说出口，可是这意思谁不懂？
但她实际上是在对一个能炼制出七品丹的人这样说！她都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