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芙蓉：“他都同意了还用问？他可比你们清醒多了！”
“你就去问问他，可不可以效仿太祖之风，不选秀嘛！”红扶苏晃晃她：“万一他同意了呢？”
燕芙蓉：“我不去！”
红扶苏看向云瑨：“云二，你去帮忙问问？”
云瑨摆摆手：“我跟他不熟。”
红扶苏白了他一眼，又看向黄裳。
还没张口，黄裳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小脚一跺，嘟着嘴说：“我也不去！大不了我不当这个皇后就是了！”
“……行行行，你们都是大爷！我去行了吧！”她摇了摇头，去找燕桓。
今日燕芙蓉生辰，燕桓也来了。
只是尚未开席，他并不露面，在他之前住的小筑那边呆着。
因着她耳力异常，尚未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燕桓的声音：“三哥，你觉得呢？”
“臣不敢妄议。”然后另一人的声音响起，听着像是禁卫统领燕童。
燕童与宁桓是旧识，两人过去关系就不错。
因着燕童也是皇族中人，跟燕桓同辈，所以如今燕桓私下里叫他三哥。
“你说说吧！”燕桓说：“你也知道，朕这些年都不在京都，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的。”
燕童：“那……臣就斗胆说些自己的想法？”
燕桓：“嗯。”
“臣觉得，黄知府——哦是忠义候，说白了，无论在朝廷还是仙门，都毫无根基。他的女儿做皇后，其实是不合适的。若论功劳、威望，最合适的皇后人选，乃镇国公家的王可盈。”
燕桓没说话。
燕童：“当然！您跟黄小姐事先有了婚约，又有了情意，封她为后，没人能说出什么来，只是臣有些担心……她镇不住后宫，进而可能影响到皇上……”
燕桓沉默片刻，问：“其他的呢？”
“其他，臣觉得，忠勇侯家的丁宝仪，武安侯家的武同源，还有养育您长大的宁家举荐的女孩子，皆可封妃。其他按出身排位即可。”燕童说：“但若论容貌，丁宝仪乃贵女中的佼佼者，且有云家老夫人这一层，皇上若是喜欢，也可封她为贵妃。”
燕桓：“容貌无所谓。”
燕童笑道：“究竟是您的女人，总要看得顺眼！您恐怕还是在她小时候见过，可以先看看再说。”
“不用了！”燕桓笑了下：“没什么好看的。”
燕童：“什么意思啊？年纪轻轻的，对美女不感兴趣啊？”
“不是。”燕桓说：“只是……曾经有一天，我见到一个舞剑的女子，面纱掉落，惊鸿一瞥，从此以后，其他女子……再无区别。”
“哇！那该是何等的绝色女子？比红扶苏如何？”燕童问。
燕桓却没再说话。
……
红扶苏转身就想走。
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脚步。
黄裳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闹腾得她不得安宁。
她深呼吸，到门口让禁卫去通报。
进去的时候，跟燕童擦身而过。
燕童冲她行了个礼，笑了一下，白白的一口牙。
红扶苏没理他，进去行礼：“皇上。”
燕桓微笑：“你终于肯单独来见我一回了。”
红扶苏装出一脸诧异：“啊？皇上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那日我半睡半醒之间，隐约记得说了不该说的话。”燕桓看着她：“这些日子你就一直在躲着我，不是吗？”
红扶苏摸了摸后脑勺，回避着他的眼神，说：“那个……我是为选妃之事来的。我想问问你，做了皇帝，就一定要选妃吗？能不能就和黄裳两个人在一起？你是皇帝，你若是坚持的话，其他人再不满，也没办法不是？”
燕桓说：“若要做我皇后之人，是我心爱的女子，我自然愿意为了她，奋力一搏，顶住所有的压力。甚至不做这皇帝也罢！”
红扶苏：“黄裳对你之心，不带一丝功利，不掺一丝假。你向来不愿意伤害任何人，更何况她是阿裳？”
燕桓叹了一口气：“苏苏，虽然她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我会封她为后，给她和她的家族荣耀。我以后也会尽量护着她！这是我能为她做的全部。至于你说的，后宫只她一人，不可能。”
“为什么？你已经是皇帝！你真下定决心做什么，没人能阻止！”
燕桓：“因为我不想！这样对我，对她都不好。”
红扶苏皱眉看着他半天：“你这样让我觉得有点陌生。”
第698章 除非，那个人是你
燕桓淡笑：“苏苏，我并没有变，我依然想做个仗剑走天涯的云游儿。我也依然把你们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只是，经过一些事，我摈弃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变得务实了而已。”
“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说，你不会改变心意，会坚持选功臣之女入宫？”红扶苏问他。
燕桓：“是。我要坐稳这皇帝之位，要让他们按照我的想法去治理大周，这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人是你。”
红扶苏愣愣地看了他半天，说了句“以后别说这种话了，不合适”，转身走了。
燕桓望着她的背影，目送直到她离开。
……
红扶苏走了一小段，却发现黄裳蹲在拐弯处的角落里，小小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