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都在火陉殿呢！”
红扶苏点点头。
火陉殿里，左右护法都在，还有玄惊情和三个从白敬那边投降过来的首领。
进殿以后，他们纷纷向她行礼。
白昭笑问：“扶苏，你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前几天就该到了。”
“路上遇到一个人，耽误了。”红扶苏说。
“遇到一个人？什么人？”白昭不解地问。
红扶苏在白昭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坐下，回答说：“姜染。”
白昭脸色一变：“姜染？”
红扶苏点头：“说起来要感谢蒲丝丝那个疯子，因为白荣厌恶她，要跟她分手，她就把白荣阉了，身上弄出几十道伤口，又洒了吸引虫蚁的药物，想让他痛苦而死。不过她犯了一个错误，低估了小黄对血的敏感度。即便白荣服了隐蔽气息的药，因为血的缘故，小黄还是找到他了。”
白昭：“果然是个疯子！这何九思师徒，都不是正常人。”
红扶苏：“嗯。”
“那你遇到的不是白荣吗？怎么刚刚说是姜染？”白昭问。
“因为那姜染还算是有点人性。”红扶苏说：“她可能是从小看着白荣长大的，不忍心他被蛇虫食咬而死，所以跟了去，想帮他快点死。正好被我碰到。”
“她人呢？”白昭不动声色地问。
“被我杀了。”
白昭沉默片刻，笑道：“杀了也好！扶苏，如今我御魔宗有数万之众，我把所有的头目都叫了来，准备给你一个盛大的继任仪式！以后，你就是御魔宗的宗主了！”
红扶苏沉默良久，转头说：“师父，我对姜染用了麻幻香。”
白昭说：“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今日你既然回来了——”
“师父，我想现在说。”红扶苏打断他。
白昭缓缓深呼吸，神色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红扶苏：“您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我对姜染用了麻幻香，知道了原来她是您和燕桓的暗桩！原来她借那陨星害死云寒，是燕桓授意，您默许的！”
一时间，整个火陉殿里，一片寂静。
左右护法对视一眼，都是满脸诧异。
“师父，为什么？”红扶苏问他：“对于燕桓，我知道为什么。但是您，我是真不知道云寒碍着您什么了！您为了问他的隐私，还杀了楚天温？为什么呀！您不是说把我当成女儿吗？那他便是您的女婿啊！就算他蜀山派如何壮大，那也是您的助力！您为何想让他死？”
第788章 分道扬镳
楚天温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白昭垂眸片刻，抬眼看她时，眼神又是一片平和，说：“去年下了罕见的大雨，过年那会又下了一场红雪！白敬意图借此散播谣言，说桓儿乃逆贼夺位，天象示警。姜染只得拿云寒来作挡箭牌，转移白敬的目标。至于为什么是云寒，那是因为只有云寒，在白敬心里是比皇帝更大的威胁，如果用其他人，白敬根本不会答应！”
说着，白昭语气一转，问：“换个角度说，燕桓是皇帝，云寒是臣民，臣民为皇帝挡灾，难道不是应该的？”
红扶苏：“若是与他明说，那叫挡灾，瞒着他如此，那叫谋害！”
“所以，为师大张旗鼓地要把半生心血交予你手，你却回来指控我谋害了云寒？”白昭声音蓦然提高，隐含怒气，“莫说谁也无法预料他会死，就算预料到了，我也依然会选择保护桓儿！”
红扶苏沉默良久，点点头，从背后抽出修罗刀，跪在白昭面前，双手托举：“在我心里，云寒无比贵重，谁也没资格让他挡灾挡厄！”
“你这是干什么！”白昭问她：“想杀了我为他报仇不成？”
“弟子不敢。”红扶苏说：“这是您赐给我的修罗刀，今日……我双手奉还。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御魔宗弟子！”
“扶苏！”左护法蓦然站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宗主从你十岁的时候把你捡回来，教你修炼，把你养到这么大，为了云寒，你连师父都不要了？”
“我要为云寒报仇！想必……师父是不会允许的。所以，我只能离开！”她冲白昭磕了一下头：“师父，您就当红扶苏已经死了吧——对了，她本来就死了！现在跪在您面前的，是唐苏苏！灵修唐苏苏。”
白昭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碎裂，四处飞溅。
红扶苏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说：“这些年，我为您东征西讨、训练凶魔，我自认为，御魔宗能有如此规模，徒儿也是出了力的。您的养育之恩，我也已经拿命还了，骨灰就埋在后山呢！如果您觉得我还欠着您，那就当云寒那颗救您性命的仙丹，是为我赎身的吧！”
“红扶苏！这是你对师父说话该有的态度吗？”玄惊情在旁，一脸气愤：“你还想判出？我御魔宗的规矩，判出者，死！”
红扶苏没理她，只将修罗刀放在白昭脚下，缓缓站起来。
“扶苏！你当真要离开御魔宗？”白昭语气极冷地问她。
“是。”
“你不后悔？”
“不后悔。”
“太行和御魔宗联合，再加上桓儿，我们三人，便位同天下之主！”白昭说：“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男人，背叛师父，舍弃这一切？”
“徒儿行事，从来随心。”红扶苏说：“从此以后，你我师徒，分道扬镳！他日再见，若是为敌，师父不必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