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到长安,恰逢新君即位,她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能成,不但能保住兄长,保住赵氏,更能给自己争一份荣宠。
“你!”齐沉香从未与人这般争执过,一时被气得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玉娥瞥一眼不远处已频频蹙眉望过来的刘康,心知今日再在此逗留,恐怕会闹得难堪,索性也不再等了,只似笑非笑地拢了拢衣襟,留下一句“各凭本事”后,便转身离开。
一阵冷风吹过,悬在廊檐上的宫灯微微晃动,昏黄的灯光照得齐沉香的脸色忽明忽暗。
她沉默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才沉着脸携侍女离开。
……
月光下,一片斑驳竹影在冷风下左右摆动,沙沙作响。
楚宁站在黑暗中半晌,直到齐沉香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渐渐回过神来。
方才她过来时,恰见到赵玉娥与齐沉香二人的对峙。因距离有些远,只能能隐约听见几个字眼,可即便如此,也不难猜到,能让那二人争执的原因,无非是萧恪之。
四下已经暂时枯萎的草木间渗出一阵阵湿冷的寒意,慢慢侵袭而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远处的刘康身后那扇门里,明黄的烛光依旧静静燃着。
她分不清眼下心里到底是何种滋味,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这条路已踏出,便再不能回头了。
然而,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要往那扇门的方向走去时,身后却忽然伸出两条强劲有力的胳膊,紧紧扣住她的腰,将她拖进一棵参天巨树的背后。
她心口猛地一跳,下意识挣扎着想开口呼救,扣在她腰上的其中一只大掌已经迅速上移,在她喊出声之前一把捂住她的口鼻。
那只手掌宽厚有力,一下遮住她的大半张脸,粗糙的厚茧因她的挣扎而不住摩擦着她的脸颊。
“喊什么?”
一道熟悉的粗粝嗓音伴随着不容忽视的灼热气息从耳畔传来,紧接着,她的后背就被完全纳入一个强势的怀抱中。
是萧恪之。
楚宁身子一滞,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任由男人抱在怀里。
萧恪之感受到她的变化,不禁轻笑一声,捂着她口鼻的手松开,顺着胸口慢慢下滑,重重抚弄,凑近她颈边的鼻梁也不住在她耳垂附近若有似无地摩擦。
“方才的戏看够了?”
楚宁瞥一眼依旧站在屋门外守着的刘康,这才反应过来,那屋里根本没人,方才萧恪之站在他身后已看了不知多久。
她忍着脖颈边不时传来的热度和痒意,咬着唇轻声道:“这话——该问陛下才对。”
应当没有哪个男人看到两个女人为自己争执不下时,不会感到快意。
萧恪之却又轻笑一声,用牙齿在她下颚处一时轻一时重地咬着,含糊道:“朕方才只看见自己那心思不纯的侄媳藏在树影间,不知是否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是刻意在这儿等她的。
原本是想等着她自己敲门进去,再看看她发现没人在屋里时的表情,只是等的时间久了,美人又近在咫尺,他才忽然忍不住出现,将她拖进怀里。
这女人让他抓心挠肺了这么久,如今抱在怀里,不过这片刻的时间,已经让他热得快把持不住了。
“不是陛下让阿宁来的吗?”
楚宁被他的动作搅得浑身软了半边,却仍勉强保持着镇定,闻言扭过头来,拿一双无辜又清澈的湿润眼眸直勾勾望着他。
衣物摩擦的声音与草木摩挲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仿佛点燃了初冬时节的一把火。
萧恪之一手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幽深的眼眸借着皎洁的月光一寸一寸端详着她宛如凝脂的洁白肌肤和精致动人的五官,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饱满的红唇上。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一手捏住她纤细的脖颈,迫使她仰头与他对视,似笑非笑道:“朕何时让你来的?”
她长睫扇动着,眸中湿意仿如秋夜薄雾,朦胧间令人心口颤动。饱满的红唇张了张,慢慢吐出一句软软的话:“陛下难道不想知道侄媳为何要刻意接近吗?”
萧恪之冷笑一声,却没回答,只慢慢松开她,转身朝另一处屋子走去。
楚宁没有迟疑,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随着他一同踏入一间空荡荡的偏殿。
殿中漆黑一片,唯有月光披洒在窗边。两个内侍无声无息进来点起一盏孤灯后,便闷着头退出去。
门轻轻阖上的那一刻,殿中的气氛一下又在暖色烛光的映照下变得暧昧起来。
“陛下——”
楚宁想先将事说出,可话才出口,却被他止住。
“嘘——”他凑近她眼前,与她额头相抵,一根食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凝视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现在愿意同朕坦白了?”
楚宁眸光颤动,轻轻点头,楚楚道:“侄媳不敢欺瞒陛下。”
那两片丰润红唇张张合合间,就擦着他食指的指腹,时不时吐出温热的气息。
他咬牙克制着,慢慢站直身子,伸手推了一把,将她逼得后背紧贴在门框上。
“你想说,也得看朕愿不愿听。”他慢条斯理地解着她的衣带,眸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解恨,仿佛要将先前这些日子里被她搓摩的痛苦尽数讨回来,“现在,朕不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