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旗这才将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给拿出来。
“是谁我也不说,估计懒根也是随便取的名字,最重要,是对方提到的医院,术后愈合失败,很多人没扛过来,这句话就很有问题。”
魏红旗还说:“还有那张脸,杨柏跟杨树是同门,老支书跟杨柏的父亲是一个爷爷的,所以俩人眉宇间还是有一点点的相似,但是整成一模一样……”
她想想都恐怖。
据她知道的医学方面,有皮肤大面积烫伤,烧伤,可以通过手术植皮改变,却没想到脸竟然也可以。
如果这一方面发展起来,上街看到很多一样的人,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恐怖。
“已经在组织,我们正好了解到杨柏,不,杨树要从器械厂里运送一批器械到善洋县,这次的人,都会换上我们的。”
“我也去。”
“不行!”魏红旗拦着江铮:“你凑什么热闹。”
“杨树这事追根究底也跟咱们有关系,再说,咱们老百姓配合不是应该的,我们没有经过训练,不会被对方认出来。”
魏红旗不放心:“那也不需要你自己去。”
“我不会有事,等这件事情完了,我就带你出去玩。”
魏红旗仰头盯着江铮,他眼神坚定。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无可奈何,只能约法三章。
三章全都是一个要求。
好好回来。
……
江铮带队,押送器械离开安市,正经上路。
人是他自己集合的,看起来像模像样,就是去运送东西的。
魏红旗心里还是不安,她担心杨树还有什么后手。
她专门打了申请,想见杨树一面,因为江铮的帮助,魏红旗的要求被破格通过。
隔着栅栏,魏红旗做在椅子上,盯着被关在里面的杨树。
看着杨柏这张脸,还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死的那个人,是杨柏吗?”
她听说,那具白骨是从排污池边上发现,废弃的工厂,没人去根本不会知道那里死过人。
杨树像是放弃抵抗,点点头:“是,我一开始没想杀他,我还指望利用他,好知道五里的消息,我要回来报仇的,你跟江铮,我记恨你们一辈子。”
“是你自作孽,才会逃跑被人害成那样。”
“被害?是江铮,你男人!”杨树忽然想到什么,笑容狰狞:“难道说江铮也瞒着你,你根本不知道他干的事对不对?你以为我是被外人害的?是他,他为了给你报仇自己动的手。”
杨树到现在都记得。
当年那绳子将他脖子缠绕在树上的那双手,是温热的,一点也不凉。
他现在每天晚上还会偶尔做噩梦,梦回那天晚上,抓着脖子上的绳子怎么也挣脱不掉,生生被人阉割,当不成男人!
这是血海深仇。
“所以打那天开始,我就发誓,只要我有机会,我就弄死你们!”
魏红旗皱着眉头,望着有点癫狂的杨树。
杨树也不在乎,他突然问个奇怪的问题。
“现在几号几点?”
“三月三,上午十点。”
杨树算了算:“我被打晕,已经是三天前。”
他怎么也没想到,再醒过来就被抓关起来。
那天那个挖掘机师傅,真的下手时,他就知道被安排了。
但是……
“江铮已经走了吧。”
“走什么走?”
“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去,我很早就看出来,江铮这个人疑心病特别重,你是她老婆,这些年肯定日子过的很难受。”
“???”在说什么屁话。
魏红旗不回应:“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来说吧,以后很可能就再也没见面的机会。”
江铮离开,他瞬间就安心。
“从哪开始说起?”杨树认认真真想道:“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我怎么出手,你们就像是老天爷亲生的一样,总能找到机会脱险。”
他被驱逐离开五里是这样,变成杨柏回来还是这样。
“你跟杨柏从小在小杨大队一起长大,为什么你能都他下得了手。”魏红旗一直没想明白。
“我一开始没想动手的,是他先发现的我。”
杨树内心涌起倾诉欲:“我最开始还担心他会举报我,谁知道没有,他主动帮我瞒着,甚至在知道后……主动要跟我换脸,让我回来报仇。”
手摸上脸,并没什么特殊的触感。
没人知道那两年他经历过什么,整容哪那么容易,还是针对想整。
“先是我整成杨柏,一遍遍修,他跑着业务赚钱,后来我好了,开始轮到他做手术。”
魏红旗听到这,想起之前看资料时,警官说的一句话。
杨柏曾经无数次出现过这,可登记的就只有下乡的那一次。
或许,出现的是杨树,登记的才是杨柏。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杨树突然像是发疯一样站起来,可惜手铐固定在椅子上,他没能站起来,却带动手铐撞击在铁片上的沉闷声音。
“我们交换东西的时候,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爹的存折,在杨柏身上藏着,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爹已经没了。”
魏红旗抬起头,满心震惊。
“杨柏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