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荞扑进他怀里,撒娇道:“殿下,妾实在困得慌。妾自小没有父母,兄长亦不通礼俗,每年过除夕,日子过得苦,都是草草而过,妾自小不信鬼神,如今有了殿下,妾信殿下就是了。”
我不过年,过年又没人发红包!
老子要睡觉。
司马珩心情甚好,虽觉得她这话有些稚气,但亦品出了几分她对他的依赖,不由笑了声,“你既信孤,孤便满足你几个愿望,有何想要的,提来就是,今日孤什么都满足你。”
哦?你说这我可就不困了。
沈荞一下子直了身,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愿望都可以?”
“自然。”司马珩啄吻了下她的鼻尖,瞧她刚还撒娇说要睡觉,这会儿又眼珠乱转地来了精神,实在可爱得紧,不由眼神滚烫地瞧着她。
沈荞被他亲了倒无妨,就是他那眼神看得人心慌,这狗逼太子眼神都带颜色。
“那妾可以许几个愿望?”
沈荞小心翼翼问,果然事后的狗男人最好说话,且愚蠢,这话能随便应的吗?
“能想起几个是几个,提吧!只这一会儿,过了孤可不认了。”司马珩指腹蹭了下她的脸,而后划过下巴。
“妾有殿下就心满意足了,一时竟想不到要些什么。”沈荞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许久才勉为其难说:“要不殿下让妾存着吧!只存一个,日后想起来了,殿下不要赖账就好。”
司马珩“嗯”了声,“可。”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沈荞怀疑。
“你只要不是要孤的命,都行。”司马珩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答应的。
沈荞暗自爽了,以后太子兄可是皇帝,天子一诺,那可太值钱了。
太子兄你不行啊!我要不是觉得你这破江山太烂怕秃头,我都想让你把皇位传给我。你怎么什么都答应?
“殿下可不能诓骗妾。”沈荞紧紧抱住他,一副忧愁万分的样子,“但是若是殿下真的诓妾,妾又有什么法子呢!只有独自伤心罢了。”
司马珩敛了下眉,“不然呢?”
沈荞觉得姐妹真上道,顺杆子往上爬:“殿下留张纸书吧!即便日后殿下诓骗妾,可妾留着殿下的承诺,亦是心满意足了。”
司马珩挑了挑眉,觉得他的良娣小心思一如既往的多,不过倒也可爱。
“也不难。”司马珩翻身下床,去寻锦帛。
沈荞心潮澎湃,仿佛刮彩票中了五百万似的,激动的险些同手同脚,跟着太子兄下了床,瞧着他拿着自己的印玺盖在锦帛上,而后折了一下递给她,“日后想要什么,自己写就是。”
空白支票啊!姐妹你是最叼的。
沈荞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拿的是霸道太子爱上我的剧本,她极力克制自己快要和太阳穴相接的唇角,把锦帛揣进怀里,踮脚去亲吻太子兄的脸颊,“妾谢过殿下。”
殿下今晚两米八。
这还是沈荞第一次主动吻他,但司马珩觉得她这吻素淡得很,扣着她的腰肢,教她如何吻得缠绵些。
沈荞得了好处,亦十分敬业。
第三十章 她在干嘛?
年初一, 是不能睡懒觉的,叶小植早早就叮嘱过她,因着习俗里, 不能喊人起床。
这一日也不能洒扫动利器。
还不能洗头洗澡。
旁的便算了, 不能洗澡沈荞郁闷了一早上,加上又不能睡懒觉, 吃东西也不大高兴。
“殿下呢?”沈荞随口问了句,心想他大约有的忙, 昨夜里的信件是乾州送来的, 如果沈荞没猜错, 司马琰若是正常脚程, 此时恰是在乾州境内。
叶小植烧了汤婆子给她捂手,说道:“殿下在前厅, 一早李先生同公主便来了。”
沈荞意外挑眉,公主就是库图将军,除了司马珩的人, 旁人都不知道,不然也没法诓骗二皇子党。
叶小植倒是谨慎, 直接叫了公主。
今日里大朝会, 皇帝要面见百官以及僧众, 库图一行人应当会借此机会去面圣。
二皇子党说不定该有动作了。
之前沈荞以为, 皇帝一直不见库图, 是因为还不确认塔善的局势, 也就是说不确定使者所言真假虚实, 要先探清楚才能决定要不要和谈。
可既然人是司马珩一路护送来的,虚实应当早就探过了,那么一直不见, 怕也是配合司马珩要试探司马琰是否会有所行动?
皇帝一直对司马琰疼爱有加,如今舍得去试探,必然和皇后以及母族卢氏一族有关。
卢以鲲谋逆之罪秘而不宣,对外一直声称急病去世,皇帝若不是为了保存卢氏的颜面,就是为了存着以后算总账。
沈荞倒觉得更像后者。
这么说来,若逼得司马荣湚都不得不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进行重新审视和探查,那么所怀疑之事,必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果沈荞没猜错,皇帝应当是怀疑司马琰伙同卢氏意图谋逆。
剧本里也有这一场戏,可惜剧本里,司马琰并没有成功,司马荣湚也退位了,司马珩当上皇帝之后,把司马琰终身软禁了起来,司马荣湚到退位都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究竟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若皇帝从卢以鲲之事起便心存疑虑,那么太子兄和皇帝早就勾搭上了?司马珩去请祝泓不是因为想死马当活马医,而是在皇帝的默许下去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