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你现在是变相的向我求婚?”燕珩笑了笑,往前凑近,手搭在她的后脖颈,把人往自己这边按了按。
“痴心妄想也要有个限度。”姜予初冷眼看他,唇角的笑意早已消散殆尽。
而关于许如歌的话题,也被就此带过。
第二天一早秦依凝来到医院看她,燕珩则回了南沙旻城帮她收拾住院的换洗衣物。
伤筋动骨一百天,姜予初这回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
等她出院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和宁漾之合作的新剧开机的时候。
“腿还疼么?”秦依凝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姜予初。
姜予初摇了摇头,没接苹果,“没什么感觉了,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去看医生?”
“每周三下午都会去的,”秦依凝顿了顿,把苹果放回旁边的托盘里,“初初,最近有部戏在接触我,我想......”
“推掉吧,你现在不适合进组。”姜予初打断她的话,没给她商量的余地。
秦依凝猜到了她的态度,所以没多惊讶。
说的没错,自己这种状态的确不适合接戏。
但秦依凝总觉得每天时间很长,很孤独,没人说话也不想听其他人的声音。
她只想听姜予初的声音,只想陪在她的身边。但姜予初太忙了,忙到她似乎很久很久都没见到她了。
以前两人也有分开很久的时候,但那时的秦依凝似乎不像现在如此依赖姜予初。
回国之后,一切都变了。
明明这个城市没有带给她任何伤害,她却仍然觉得缺乏安全感,每天都心慌,害怕,焦虑,恐惧。
或许是这里距离另一个城市太近了,近到给了她一种错觉:多年前的那些事就发生在眼前,发生在这个城市不见天日的角落。
它们如鬼魅,一直缠绕她纠缠她,让她深陷其中,不得解脱。
或许离开这里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一想到陌生的地方没有姜予初,她就没来由的感到恐惧。
“好,那我让经纪人推掉。”秦依凝轻声说道。
姜予初侧眸看着她,眸底映出她苍白的脸颊。
不知为何,这样的秦依凝是常态,却在今天让她心里生出浓厚的担忧,“依凝,我让尼达陪你去瑞士吧,你先去那里等我。等这里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去找你。”
凉城距离潼市太近了,而当年的那些事虽被岁月掩埋,但距离越近,那些溃烂的梦魇越会被轻易勾起。
逃避虽可耻,但逃避有用。
对于秦依凝来说,逃避比直面要更容易。
秦依凝面色变得更加苍白,紧张又无措,“初初,我留在凉城吧,瑞士什么时候都能去,我想留在凉城。”
她话语里越来越语无伦次,慌张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这个心理医生很好的,很专业,我......我觉得自己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也许再过段时间,我可以不用吃药的,我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留在凉城,哪都不去。我们一起去瑞士,一起去,好么?”姜予初按住她的双手,掌心的温度让秦依凝渐渐平静下来。
“好,一起去。”秦依凝怔怔地点头,眸底湿润,眼眶微红,嗓音透着焦急后的担忧,“初初,拍戏的时候照顾好自己,你最近总是受伤,别再受伤了。”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让自己再受伤的,”姜予初点了点头,一贯冷淡的眉眼含着笑,语气温柔,“你也别让自己受伤。”
*
燕珩回到南沙旻城先洗了个热水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兀自失笑。
二十八年来,最狼狈的模样大概也就如此了。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关心则乱把自己搞得如此邋遢。
遇到姜予初之后,似乎每件事情都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但他却无能为力。
想起姜予初在医院问他关于许如歌的问题,有些模糊不明的事开始逐渐清晰。
姜予初实在不像个会关心除了秦依凝以外的女人的性格,而那次的电脑中毒事件也在冥冥中暗示他:姜予初和许如歌关系匪浅。
燕珩心知肚明,却不打算继续调查。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先学会信任。
不管是单方面还是相互的,总有人要先跨出那一步。
无休止的试探怀疑,只会把姜予初越推越远。
所以燕珩选择做个傻子,被欺骗也好,被隐瞒也罢,他都不想再查明。
燕珩从浴室出来走进衣帽间,衣柜里清一色的纯黑衬衫整齐地挂着,他随手拿了一件穿上。
燕珩的衣柜常年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虽然单调,但他早已习惯这种简单的色彩搭配。
今天却不知为何,看着衣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燕珩站在原地打量片刻,转身走进姜予初的房间,打开衣柜的瞬间才明白少了的东西是什么。
这种细节的亲密感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
燕珩手指轻扣衣柜的门,暗自失笑。
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同时又生出丝丝缕缕的渴求。
站在原地驻足片刻,燕珩抬手把姜予初的衣服一件件转移到主卧的衣柜。
看着两人的衣物相贴挂在一处,燕珩觉得身心舒畅,有种莫名的暖意自心间升腾而起。
独自神经质地欣赏了一会后,燕珩拿出几件自己和姜予初常穿的衣服,打包带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