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如他估计琢磨的那样,阿婆见了季知东一家子,特别的为季言之高兴。
当然了,当阿婆知道季家之所以不知道季言之的存在,是因为季知西从中做手脚,导致季知东这位大伯也深受蒙蔽之后,阿婆瞬间丢掉了慈爱,几乎破口大骂道。
“真是狼心狗肺的混球,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可怜我那女婿都死了快二十年了,还背负着薄情寡义不认亲爹的不孝名声。”
“阿婆不要生气。季知西已经被革职检办,而替代明睿身份上大学的季锦,也在个人档案上留下一笔。”
“这也太便宜他了。”想到阳光开朗的季明睿,阿婆一阵叹息:“明睿那小子差点就没大学读了,只在个人档案上记一笔,也太便宜季锦那坏胚子了。”
便宜季锦了吗?
其实并不尽然,个人档案上留下这样一笔,至少此生季锦与官场无缘。
即便季锦有季三姨太这么个奶奶在,后半生可能衣食无忧,但对比原剧情中春风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季老爷子离世才逐渐走下坡路并走向末路的季锦,这世的季锦已经算是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毕竟打蛇打七寸,要一个官迷一辈子都无法走上仕途,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季锦上一世占用替代了祈愿人的身份上了大学而从官运亨通,这一辈子自然也要承受占用代替他人上大学被揭穿后所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
这是他该得的,不光季言之这么觉得,如刀天意只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吃了饭再走吧。”季言之出言掐断了并不算很愉快的谈话。“要是大伯一家子想留宿,也是有多余的空房间安置的。”
季知东一家子依然没有拒绝季言之的挽留。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季知东一家子便在正院的西厢房歇下。
到了第二天,李幺妹早早的准备了数量很大的包子油条,热气腾腾的豆浆用大木桶盛着,与一旁同样用大木桶盛放的稀粥香味儿交织,惹得刚起床的大家喉咙瞬间滑动,咕嘟咕嘟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老李。”
季明睿扛着一口平底的大锅从外跑了进来,“我没迟到吧!”
李保镖停止忙碌的双手,左右看了一下摇头回答:“没有,你早到了。”
季明睿:“……我说老李,你就跟我杠上了是吧。”
李保镖一脸茫然:“季明睿同志,我什么时候跟你杠上了。我说的是事实,现在还没吃早饭,你的的确确没有迟到,而是早到了。”
季明睿:“……我不跟你说,我兄弟呢。”
“先生还在睡觉。”
季明睿将一路抱来的平底锅放下,然后就跟做贼似的,故意放缓脚步,轻手轻脚的往季言之所住的房间走去。
季明睿准备唬季言之一跳。
他敢这么干,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季言之如今和李幺妹还没有同房,并不住在同一间屋子,所以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
不过季明睿显然没有学聪明,每每搞出这样的举动都占不了季言之的便宜,况且是这回。
这不,季明睿刚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口,还来不及推开房门吓唬人呢,就被季言之从里一推房门,砰的一声,脸上带着门印子一下子应声倒地。
季言之:“……还没过年呢,你怎么就跑来行如此大礼?我真的挺受宠若惊啊!”
“你不是休假吗?”
季明睿揉着腮帮,恨恨的爬起问道。
季言之呵然笑了笑:“对啊,是在休假。不过谁规定了休假就一定要睡懒觉?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值得我们好孩子遵守哦。”
季明睿很想竖中指来充分表达自己鄙视之情。不过鉴于这么做,他讨不了好,所以季明睿咬着腮帮子道:“我要吃军盾锅盔。”
季言之默了一下,然后有些神奇的问:“这就是你扛着一口平底锅跑来我家的原因?吃锅盔?”
“锅盔用平底锅做好吃啊!”
季明睿呲了一口白牙,便朝已经招呼季知东一家子和同样住在四合院的保镖们吃早饭的李幺妹喊道。
“弟妹,中午做军盾锅盔呗!”
李幺妹哎了一声作为回答,季言之却笑骂:“谁是你弟妹,别乱攀关系。”
“都姓季,说不得三百年前是一家。”季明睿嬉笑:“李幺妹同志是兄弟你进了户口本上的妻子,我叫弟妹有啥问题?”
季言之懒得再跟季明睿这家伙鬼扯,正好两位堂哥堂妹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季言之便和季明睿介绍起两位堂哥堂妹。几人连同李幺妹在内,差不多都是同龄人,很快关系就热络了起来。
季知东这位新认的长辈很高兴一双儿女很快就和季言之以及他的朋友相处融洽,以至于刚刚吃完早饭,季老爷子在季三姨太的唆使下,跑来摆长辈的款儿,要求季言之劝阻一下他的朋友不要对他的‘亲三叔’一家赶尽杀绝的时候,季知东首先杠上。
“脸呢?”季知东黑着脸,略感不可思议的反问:“季老爷子,你到底哪里来的脸面要求一个受害者放过害他差点被顶替上大学机会的罪魁祸首的?”
季老爷子可能患有帕金森综合症,因为季知东话一说完,他的身体又在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他捏着拐杖的手青筋漫布,“显然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毒打不孝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