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以为他俩有戏。
他开始灌她酒。
夜深了,David 结完账,一出门后就扶着树,在马路边的灌木丛里大吐特吐。
他身后走出来的宋方霓依旧清醒。
她没管烂醉的男人,抬腕看了下手表,直接叫了代驾走了。
宋方霓已经不是曾经的“老宋”了,她的下属会谨慎地叫她宋姐,她的上司则叫她的英文名。她凭借收入在上海买了两辆车,第一辆买的是奥迪A1,第二辆车挑的是路虎揽胜极光,都是特意定制的是乳绿色车漆,一点也不威风霸道,是在春天里惬意清新的,带点软绵绵的奶油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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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David给宋方霓发来微信,说把基金经理喝倒那是什么酒量。
宋方霓没有搭理他。
工作之后,她陆陆续续地交了几任男朋友,最长的足有两,只是每次到了走向结婚前,就无疾而终。
宋方霓虽然没结婚,但也没有遇到都市大龄女青找不到对象的困境,在她身边,总有能力优秀且家世不错的对象主动追求着她。
在其中,欧阳文可以说最为锲而不舍的一个。
欧阳文这些也闲散地交过几个小女朋友,但越到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等的女人是谁。
宋方霓却已经不会为此感到愧疚、恼怒或不安。
职场极大地磨练了她的社交能力。
清高,不过是自我意识特别强的方式,她感激着欧阳文在她家困难时候的相助,只是,他们之间确实就没发展为男女之情。
和基金经理David告吹后,没过几天,宋方霓突然收到蒋霖的微信好友申请。
蒋霖是她大学学长,也参加过辩论队
蒋霖在大学的时候很出名,一是他是鲍蕾的直系学长。二是长得帅且谁都看不上。
宋方霓是少数能入蒋霖法眼的女生,偶尔,两人会聊几句,但关系淡淡的。
后来,蒋霖去了美国读书,关系断了。
两人约着喝了杯咖啡,蒋霖倒还是老样子,没有发胖也没有秃头。
有些东西还是变了,比如,当蒋霖是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慢姿态,现在,他看着宋方霓,会客套地说“国政一枝花的风采不减当”。
宋方霓心想,这评价有点老套哦。
吃饭的时候,蒋霖一直在细说这些的经历。博士毕业后,他在硅谷工作,但是同组的印度人都得到晋升,除了他。上个月,他收到国内某研发实验室的邀请,觉得职位和title都很诱人,再加上父母纪也大了,就决定回国。
蒋霖叫她出来喝咖啡,是他跟鲍萍打听到她目前也是单身。
宋方霓忽视“也是单身”这词。
她看着菜单,看到张顺眼的图片就漫漫地念一个,服务员赶紧拿着ipad记。
蒋霖制止她,宋方霓才说:“就这些。”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微微一笑。
蒋霖打量她,从她的打扮,以及她点菜的姿态,他能看出宋方霓混得相当不错,她在异性面前也很轻松。
他感慨:“国内发展真快。我之前参加视频面试,才知道上司比我岁数要小几岁。时光不饶人。老宋,我搜了下你的资料,你是做到你们职位有史以来最轻的一位?”
宋方霓笑着说:“别的不行,但卖一把力气还是可以的。”
蒋霖温和地说:“那么谦虚。”
这顿饭之后,两人就这么联系上了。
蒋霖是一个不令人讨厌的男人。
比起发暧昧的短信,他更多会发送给她一些很书呆子的理工科公众号推送,对靠近她的这件事很有耐心。
宋方霓和他之间的关系稳步升温着。
欧阳文很快就知道了,宋方霓身边出现一个新的竞争者,自己又出现一个劲敌。
他暗自恼火。
这些,欧阳文简直像辛勤的厨师,将所有的薪柴都高高地堆在坩埚下,但宋方霓那里却总是差着可以被点燃的最后一把火,不仅如此,她那里追求者没断过,她也总是在长长短短地约会。
十几岁没追上的姑娘,到现在,他依旧没有追上。
宋方霓对他的基本态度从没变过,她的性格柔和却也总有一点距离感,总是强调他们只能当朋友,不然干脆就当敌人。反正——大恩如大仇。
欧阳文异常惆怅。
但是,他倒也慢慢地接受现状,总觉得宋方霓已经化身成为自己心中的白月光,求而不得的女神。
不过,一个转机很快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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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高中同学陆明结婚了,带着新婚妻子来上海。欧阳文最爱热闹,他约着大学同学,中学大学的校友们约在佘山的休闲别墅打德州扑克。
蒋霖也是她们大学毕业的,也被叫上来参加这一场聚会。
欧阳文开了不少好酒,招待同学,他的地下室还有一套卡拉ok的设备,陆明的新婚妻子不会打德州,就在旁边唱歌。
结果,大家纷纷放下德州,先去玩卡拉ok。
唱的都是老歌,很抬气氛。他们的大学同学里,不少人也知道欧阳文和宋方霓那点事,嚷嚷“对唱一个”,非要宋方霓也出来。
宋方霓刚接到一条微信,待会儿准备回公司加班,她既然要先走,现在不想扫大家的兴。
她叹口气:“让我俩合唱对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