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没意思。”
“那对门刚刚要给你搭把手的那个孙同志?”
孟锦堂皱眉想了想,“是个阿姨说要搭把手。”
也不知道他是装不知道,还真是直男思维,林照南也懒得和他绕弯弯,“我和你妈她们闹成这样,我要是再反悔,还不闹得更厉害?”
孟锦堂放下筷子,“同样的错误,我自然不会犯两次,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行。”
“我要做医生救人。”
“那你就去做,这是好事。”
她话的意思明明是说她现在没这儿女情长的心思,林照南严重怀疑孟锦堂聪明地选择在适当的时候装傻充愣。
“阅连长是你们军区的军医吗?厉不厉害?”林照南索性转移了话题,不再和他纠缠。
“厉害。”
“他怎么还不结婚?赵阿姨说你和他在部队里都很吃香。”林照南八卦地问道。
“太忙了吧,一回部队就去给林家村安排可靠的赤脚医生去了。”
林照南没想到自己难得的八卦闲聊,竟遇到了这样的好时机,小手瞬间又举得老高。
孟锦堂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笑出了声。
“你要去?就看了几本书,去给人看病,除了林大伯挥去捧场,别人不得吓跑了。”
林照南这就不服气了,放下筷子,端正地坐着,“要不先给你看看?”
“我没有生病。”孟锦堂吃完了面,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她说道。
“平时怕热吗?容不容易发汗?”
“不怕冷,不怕热,训练时会出汗。”
“有没有哪里会偶尔疼痛?”
“背部,肩部。”
“睡眠质量如何?”
“稍浅,偶尔能在睡梦中听到你打呼。”
“我什么时候打呼了?污蔑!”林照南给自己这身体诊过,咽喉、肠胃都算健康,不应该会常常打呼。
“喝醉的那天。”孟锦堂也如实说道。
林照南斜了他一眼,继续道:“张开嘴巴。”
孟锦堂配合地张开了嘴巴,看着林照南微眯着眼睛的认真观察的模样,甚是可爱。
仔细地看了一会,林照南又拿了毛巾垫着,让孟锦堂将手放在上面,精准地切压寸口。
孟锦堂依旧静静地任由她摆布,看着佳人眉舒眉展。
切脉后,林照南又走到孟锦堂身后,按着他的说法,在他肩部和背部找穴位按压。
“嘶——”刚按压到肩胛骨处,孟锦堂就不禁往前缩了缩。
“你受过硬伤?”林照南伸回手,回到位子上。
“军人,再正常不过了。”孟锦堂无所谓地说道。
“可你没休养好,老了肯定会酸痛不止。另外,你胃也会偶尔不舒服吧,饮食不规律,慢性支气管炎,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也不如你自己想象得那么健康。”林照南自信地说着。
孟锦堂真有些意外,“你九月份就去培训,让你去赤脚医生,到时又要再重新安排人,我会和阅笙说,让你先跟派过去的人学习。”
“好吧,那人指不定不如我呢!”林照南像向日葵一般绽放自信的笑容。
说完,又瞥了孟锦堂一眼,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难不成我还有什么难言的隐疾?”孟锦堂起身收拾碗筷,笑着问道。
“嗯——下面的话我可是以医生的立场,小小地提醒你一下,很正经的哦!”林照南认真地说道。
“还真有隐疾?”
“刚对门赵阿姨说你眼里向来只有工作,部队的姑娘们你看都不看一眼。当然清心寡欲是好事,但你血气旺,可适当地泄泄火,对身体也有好处。”
为显示自己说的是正经话,林照南勇敢地直视着孟锦堂,脸不红心不跳。
但孟锦堂的脸却慢慢地红了,斜了林照南一眼,就端着碗拿出去洗了。
孟锦堂帮林照南一切准备妥当,又交代了大院里供销社、食堂等地方的方位,以防自己第二天忙,林照南只能呆在屋里饿肚子。
“这个时间可以回部队吗?”既然孟锦堂为她考虐地这样周到,林照南也意思意思地关心了一句。
孟锦堂回过身故意问道:“那你要留我在这里过夜吗?”
“那孟营长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林照南赶紧挥挥手,孟锦堂笑着出了门。
对门的赵阿姨正好出来倒垃圾,看孟锦堂出来,热情地说道:“我们屋里有手电筒,孟营长要不要拿着路上照个亮?到时你直接还给我们老孙就好了。”
孟锦堂客气地拒绝了,下了楼梯,林照南甚至怀疑孟锦堂知不知道老孙是谁。
林照南到哪都能适应环境,一夜好眠。
第二天,林照南去大食堂吃了早饭,就按着孟锦堂说的样式把离婚申请写好了,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中午,孟锦堂匆匆从部队里骑车回来,给她带了中饭。
“我让人和阅笙说了你跟着赤脚医生学习的事,他让你去一趟卫生所,和要被调过去的卫生员接触接触。”
“我不知道卫生所在哪。”听到这事有戏,林照南不觉有些兴奋。
“我骑车带你去。”
林照南快速地吃完了装在搪瓷杯里的饭菜,嘴巴一擦,就要和孟锦堂一块走。
“孟营长车后头载的是个姑娘吧?”门口站岗的等两人骑远了,终于忍不住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