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正好碰到。”
容围道:“他路上碰到的人多了,怎么不送别人偏偏送你?”
容虞不语,沉默的低着头。
容围冷哼一声,他不知道容虞和顾岑现在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他们已经亲密到哪一步了,可这种事不好直接问,问了容虞也不一定会说出来。
于是便换了种说法,继续冷着脸道:“郡王府怎么会养出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以前传言归传言,到底没人亲眼看到过,如今你都跟那顾岑大庭广众之下那样了,未出阁你便失了贞洁,以后该怎么嫁人?!”
容围这话说的一副仿佛在说教自己女儿的样子,但实则是在试探容虞到底有没有和顾岑行那档子事。
他紧紧的盯着在他面前低着头的容虞,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半晌,才听见容虞低低道:
“女儿知错了。”
果真如此。
容围咽了口口水,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顿了顿才道:“行了,知错就行,进来再说吧。”
容围这前大半生有过无数女人,但要说最令他念念不忘的,还是容虞的母亲,那个叫白倾的女人。
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举世无双的美貌,还有她温和恬淡的性情,那种干净的气息是他后宅里的女人所没有的东西。
容围当时确实很宠白倾,若非朝中有规定,他都想让白倾做他的正妻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表面单纯,内里竟那样恶毒,如此也就算了,她居然还与人通奸!
容围虽然贪美色,但是却极度厌恶自己宅院里的女人不守妇道,白倾可是切切实实做了最让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容虞到底是不是他的种这点还不明确,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拔出,所以他一直对容虞喜欢不起来。
可利益面前,那段往事又算的了什么。
“父亲站在这是做什么?”
容围被问的一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道:“这是你能问的,我出去管你何事?”
容虞敛去眼里的情绪,没有继续拆穿容围,只道:“……女儿知错。”
容围手背在身后,走在容虞的前面,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顾岑认识的?”
容虞如实道:“那次被六姐姐诬陷进诏狱。”
容围点了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和顾岑在一起的?”
容虞并不否认,反倒直接道:“三天以前。”
打开书房门,容围走进去,容虞在他身后跟着他。
容围坐在椅子上,继续道:“你可不要以为光有张脸就行了,你既然跟了他,就好好伺候他听到没有?”
容虞又是一阵沉默,但看在容围眼里,无疑是认同了他说的话。
既然有容虞,那势必就不愁见不到顾岑,他又多问了几句,便让容虞回去了。
没想到他这个女儿竟这么早就发挥了这样的作用。
经此一遭,容虞在上京城更出名了,谁都知道顾岑虽然位高权重,但从未如此高调的带过某个女人,而容虞就这么做到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觉得容虞不知羞耻,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轻视她,但却有不少人心里都在羡慕她。
但是她们从来不会说出来,甚至越嫉妒说出来的话就越恶毒。
容虞一个人从书房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低着头走过后花园,在一处拐角处见到了正好与她撞上的容画。
容画一看到容虞,身形便猛然顿了下来,她瞪大眼睛,瞳孔猛的缩了一下。
容虞年纪没有她大,个子却高挑,容画一抬眼就撞上了那双她所熟悉的,阴沉又麻木的眸子。
恐惧又密密麻麻的浮了上来。
第二十九章 凭什么
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好像大多数跟她有什么接触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起初是她,后来是那个刘则,现在又是刘鼎。
当初她告诉刘鼎容虞住在哪里的时候的确是存了让刘鼎去找她的心思, 刘鼎向来好色, 他去找容虞,容虞准没好下场。
她原本还在想着, 说不定过几天她就能听到容虞和刘鼎的事传遍大街小巷,可万万没想到,没过几天,刘鼎就死了。
容画不知道刘鼎到底有没有去找容虞。但是她直觉这事一定和容虞有关系。
现在,这个邪门的女人又回到了郡王府。
容画看了容虞一眼就立马收回了目光,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女人再有什么交集了。
但就在她已经走开离容虞又两三步远的时候, 容虞叫住了她。
“六姐姐?”
容画顿住脚步, 并不太想回头, 可又不太敢就这样不理她离开, 她咽了口口水, 慢吞吞的转头,问:“怎……怎么了?”
容虞正对着她,唇角分明是微微的挑起的, 可眼睛里却不见丝毫笑意:“走那么快做什么?”
容画极力掩饰写自己的慌张, 朝后退了一步,离自己身旁的丫鬟近了些,才道:“我有急事。”
容虞问:“什么急事?”
容画语调有些磕巴, 下意识道:“我…我得去找七弟,他有事找我。”
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根本就没必要回答容虞,但还是继续道:“你有什么事。”
容虞道:“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想问问六姐姐,是不是把我在外面的住处告诉别人了,唔,我记得这事好像是不允许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