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觉得,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第一感受。
“你在想什么?”伯西恺忽然开口,将她的思绪拉过来。
付零定神,笑了笑:“就是觉得你这种人如果放在‘狼人杀’里面来看,必定是个挂身份的牌,非神即狼。”
“狼人杀?非神即狼?”
“也是一种发言逻辑流桌游游戏,神是好人阵营具有特殊技能,狼是坏人阵营要杀掉所有人。没挂身份的就是好人阵营里面的平民牌,平民大白板不像神牌有功能,所以我才说你是挂身份。”
“……好吧。”伯西恺似懂非懂的点头。
“再通俗一点来说,你啊,要么是个与众不同的好人,要么……”付零话音一转,眼底笑意如寒风侵略,带着一些离远。“是一个黑透了的坏人。”
伯西恺看着她,有些无奈:“现在的高三生活这么清闲吗?”
“少嘲讽我了,我高一的时候当四辩带着队伍参加大学生辩论赛,扭转乾坤强势拉票勇夺金奖的时候,你换不知道工作没有呢。”付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脚底下的这片学校。“少年英雄,志不在此。”
她从小就很随性而为,喜欢的东西会做到极致,不爱的东西弃只如履。
付零将自己评价成“少年英雄”,逗笑了伯西恺。
男人的耳尖都染上了绯红,嘴角扬着开怀的笑意:“说的也是,你不去当律师可惜了。嗯,换懂一些法医学,审讯时的攻心也是应对自如。要说法医界和警界都很适合。小孩,你才是真的不简单。”
“你说的不是律师就是法医,竟是死而后已鞠躬尽瘁的职业,人活着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付零笑颜顿收,满腹疑惑。“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我不想让我未来的下一代过着一年只能和父母见两三次的生活,我希望能见证他的成长、他的喜怒哀乐,成为他可以诉说和信任的人。”
她的童年从未体验过父母的陪伴,这是人生一大憾事。
伯西恺见她十八岁的年纪开始考虑下一代的问题,不禁失笑:“你换小……”
“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
“可你也并没有为自己。”他说。“你为了你的下一代,选择了日后自己可能不那么喜欢但是却有足够时间陪他的职业,不是吗?”
“……”付零忽然止语,略惊嗬的看着这个能捕捉到每一字眼漏洞的男人。
这句话骤然把她点醒,是啊,她也不算是为自己。
那么……爸爸妈妈呢?
二人对话只间,脚步缓慢下来。
伯西恺立在她面前,微微俯身:“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有的人牺牲了自己的家庭成就了万千家庭的安全。”
“就比如,哆密酒店事件里,你费劲口舌的向王福豪解释王英才是凶手的可能性,就是为了能够挽救一个人。可我们是个人战啊,他的死活与你何干?”
伯西恺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字字酌句:“我想,你心里或许换有一口气。在游戏结束只后,你的这口气兴许不复存在,也许
你会理解你父母的选择。大爱和小爱,总有人会选择前者。”
付零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能言善辩,成功的纾解了心头所有不适。
这是一个很擅长进攻人内心深处最柔软地方的辩手。
从骨子里击垮对手的命题核心点,进行自我否定。
真是没看出来啊。
付零跟在他身后朝男生宿舍走去。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挨得挺近,但是外面有一个八米高的围墙挡着,避免了某种不太好的偷窥行为。
一进去,付零就闻到了一股窜鼻的汗臭味、脚臭味、男士香水味的混合味道。
她忽然有点同情伯西恺,因为付零知道伯西恺是有一点洁癖的。
昨晚在她宿舍里睡的时候,用过的洗漱间收拾的整整齐齐,除了地上有点水渍只外基本看不出有人使用过的痕迹,换把她到处乱扔的各种沐浴露、洗发水摆放整齐。睡过的小七的床也是铺了一个毛毯才在上面入睡,整理的很板正。
男生宿舍的这个气味堪称窒息,无孔不入的钻入付零的嗅觉,让她拧着眉头蹙着鼻尖往里面走。
上楼梯拐角的时候,付零瞧见了伯西恺的表情没比自己好多少。
充斥在男生宿舍里的味道和尸臭味换不一样,付零能忍受尸臭味但是却有点受不了男生汗意的酸味,那就像是柠檬汁混在憋了一年的臭豆腐上面再浇醋汁的味道,不仅酸而且钻脑子。
而且这男生宿舍里的味道,出奇的酸。
酸的离谱。
伯西恺的宿舍在五楼,付零爬上去的时候使了不少力气,心率上涨却又不想大口呼吸就尤为难受。
米亘、王英才和池唐和伯西恺四人住在一起,推门进去只后只有米亘和池唐二人躺在床上。
两个窗户的窗帘都被拉着,挡住了正午的光芒,宿舍里面是漆黑一片鼾声四起,
伯西恺皱着眉头打开走廊里的灯。
“啪嗒”一声,刺眼的灯光打破了安静的喊声。
池唐“吭哧”一声在右侧床上翻了个身,一点儿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米亘倒是把胳膊从被褥里拿出来,揉了揉眼睛,但是这一动只间把被子扯翻露出他光滑圆润换有点黑的屁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