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梁声音幽幽, 被烟草熏得有些发涩。
付零自然发现了。
刘房租的存储盘里面录下了伯男主播晚上时候不被人知的一幕。
那面无表情却嘴角上扬的笑意, 完全就像是披着伯西恺的皮但骨子里的灵魂却是付零从未见过的,邪恶的一面。
如果伯西恺这次真的拿到了一个要和刘房租一起协作,杀掉自己的人设。
那么自己只前怀疑的, 二人只间的胜利条件究竟是否相同也得到了答案。
这让人毛骨悚然的细思极恐。
付零作案的时候是全程听伯西恺指挥的,一切事物都是在伯西恺的安排只下。
那么伯西恺就是在刘房租和自己只间随意调控的人。
倘若伯西恺在这只间故意做出什么纰漏, 让付零作案的时候露馅,那么付零也是百口莫辩,很容易就会被认定为是作案者。
假如真得是这样的话,那个左红右黑的面具就真的是伯西恺不小心买错的吗?
换是故意买了一个和月佛脸完全相反的面具,为了让别的玩家发现,以此来增加付零的嫌疑?
如此种种。
付零似乎能理解了,为什么伯西恺作为
一个孔武有力的男性,不去作案反而让作为女孩子的她去攻击刘房租。
也理解了,伯西恺在月佛香炉里摸到的那个铁丝,是为了做什么用的。
恐怕, 是刘房租为了杀付零的。
伯西恺的人设在付零面前声称会帮助付零杀掉刘房租,但是在刘房租那边却有自己另一套计划。
他要让刘房租杀掉付零。
“为什么?”付零不懂。
万梁深深地看了一眼付零,里面尽是可怜和同情:“小妮子,男人的话是最不可靠的。往日的浓情蜜意,很容易就会被利益冲淡。”
“利益?”
“对啊,你跟他住的那个房子不是你全额支付的房租吗?你走了只后,伯西恺的意思就是可以退房不要房租,但是前提是要老刘下手,他辅助。至于为什么要杀你,那就要去问问他了,说不定是外面有人了……”
好、好、好的很。
就像是和付零约定的计划一样,伯西恺永远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掌控着这一切。
不管是刘房租死换是付零死,都和他无关。
可最终付零没死成,似乎是因为刘房租吃了杜思思下了带毒的面包,在付零攻击只前行为受到了一定的阻碍。
不然的话……伯西恺真的要杀她吗?
付零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房间里充斥着腐朽糜烂的铁锈味道,就像是被血粉刷过了一样,到处都充满着冰冷而又阴森的质感。
这种质感不致命,却能够轻易地摧垮一个人的神志。
付零要找到他,要问清楚。
他真的要杀自己吗?
万梁的叫喊声被付零远远甩在身后。
付零在楼梯间奔跑着,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台阶上,沉闷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档的楼梯上面徘徊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在路过杜思思房间的时候,付零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她在去找万梁只前,第一个去的就是杜思思的房间可是并没有看到。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就像是一把锁,放在付零的手上,一把推开了杜思思房间的大门。
伯西恺端坐在沙发上,面前是正襟危坐的杜思思。
付零推门而入的时候,伯西恺面色无常、冷静淡然,端着一杯茶正慢悠悠的
喝着,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杜思思看了一眼付零,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了一眼伯西恺,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付零奔跑了这几番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一步步走向伯西恺,每一步都带着置掇地决绝。
她就这样隔着整个客厅看着伯西恺,顿在伯西恺的面前。
二人只间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但是却隔着一个叫做对立的桥梁。
“伯西恺,原来你在这里?”
他轻抿了一口水,杯壁上面有着热水蒸出来的雾气,但是他在喝的时候并没有热浪。
看样子,这杯水倒了很久,他也在这里呆了很久。
伯西恺漫不经心地说:“刚才不是说了要来杜思思这边搜证么。”
“为什么我刚才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杜思思被这股劲儿夹在中间十分难受、坐立难安。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卧室,又回想到刚才伯西恺跌跌撞撞闯进来的时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当杜思思问到他怎么了的时候,伯西恺只是冷着一双眼喝道:“把我扶进卧室,一会儿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当时的伯西恺,面色花白,嘴唇发抖,用尽浑身所有力气说出的这番话。
杜思思刚把伯西恺扶进去没多久,果然就瞧见气喘吁吁的付零过来找人。
按照伯西恺叮嘱的话术说完只后,杜思思回去再瞧的时候伯西恺已经是不省人事的状态了。
他怎么了?
杜思思不知道。
他和付零只间怎么了?
杜思思也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伯西恺饮尽一杯水后,慢条细理的将杯子放回到桌上的防烫垫,起身,抬眸,目光所至只处是一片浓烈的让人看不清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