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薄:“……”
他没反抗,顺从地任凭她脱下了自己的手套,露出皙修长的五指。
造物的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总是布料包裹的手没干燥到起皮也没束缚到发红发肿,羊脂玉似的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这种特殊的时候,肖四方绮念全无,认真地托着他的手从手背看到手掌心再捏住他的指甲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把他的袖子往上扒拉了一段。
“是右手吗?”她咕哝一声,赶紧换了左手,用同样的流程细致地检查完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好好。”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大半夜睡觉,跑到这里检查我的手吗?”
岑薄从她手里取回两只手套,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上,微微一笑。
一块大石落地,肖四方赶紧后退两步回到正常的交距离,呵呵笑了两声。
但她没立刻回答,而是像观察他的手一样认认真真地把人从到脚都打量了一遍。
几天未见,人工照明光线发,衬得岑老师的气色越发好了。
整个人看起来毫无血色,若原本看起来像玉做的人,现在看来就变成了冰雕的。
非常的对劲。
她原本是想直言讳,坦率地问他是是和利兹一样,也是基因实验的受害者,可多看了这几眼之后,她忽然改意了。
每个人都秘密,面这个人更是一身是迷。
如果他真的是受害者,那么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像个傻子似的去追问人家,算个什么事呢?
尽可能成熟地考虑过后,她依然选择坦诚,但也选择问。
“我几天在西北门那里遇到利兹了,她看起来太好,让我在想……是是基因实验的后遗症让她变成那样的。”
“然后我今晚又做了个噩梦。”
梦里难捱的感受很漫长,起来却只要三言两语。
她很快把梦境复述了一遍,:“那袖子跟我做给你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样,我感到心神宁,怕自己今晚睡着,就来看看。”
她的很含蓄,更是极力往个人情绪上揽,听起来种欲盖弥彰的勉强。
岑薄没什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
他上来心里面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无法第一时间做出从容自然的应对。
是应该斥责她为了这点事特意来一趟的鲁莽,是应该感叹她这出乎意料的联想能力,又或者应该夸奖她观察细致贴入微?
好像都恰当。
最终一个应该都没选。
“那现在放心了吗?”
肖四方想了想,觉得自己在某一种意义上是放心了,是点了点。
看他无心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肖四方免庆幸自己及时控制住了冲,打算好好个歉然后马上回去。
正当她张开嘴巴就要发出声音的时候,灯光下的岑薄又笑了一下,露出她在室友们保存的“绝品”视频中看过的那种笑容。
非常温和,令人心尖发烫。
他又开了两盏灯,指了灯亮的方向,“去接点水,用水壶烧开。”
在排放序的各类花草,唯一透明的房间后,靠着栏杆的边缘处,一个堆砌精美的水池,他的水壶就挂在水池上方的铁钩子上。
肖四方照做,水咕嘟咕嘟烧开,再拎回去放到他那把摇椅旁边的桌子上。
岑薄拿出一个圆滚滚的大肚杯,用开水烫了烫,重新放在桌面上。
又拿出一个铁罐子,作轻柔地给它拆封,从里面舀出两勺色的粉末倒进杯子里,冲入开水,最后搅拌均匀推到她面。
肖四方眨眨眼:“让我喝吗?”
“嗯,这是依照母乳成分调配的聚合奶粉,据睡喝一杯可以安神,多喝能美。”
浓郁的奶香味扑鼻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发自肺腑地感叹:“好香呀。”
“嗯哼,我就知它符合你的审美。”岑薄丝毫没掩饰自己对这种气味的嫌弃,“你要是喜欢,就把这整罐都拿走带回去喝吧。”
聚合奶粉肖四方是听过的,十八区一个小小的制造厂,杨大胖的母亲就分配在那里上工。
每次她来家里和婶婶聊天总要提到他们工厂,原材料多么多么昂贵,提取融合过程又多么多么繁琐,一通吹嘘后又免了感叹都这么贵了是杂质奶粉,希望一天能见识见识最高档的那种奶粉,是是真的跟母乳一样的味……
世事总无常,让她先验上了。
肖四方吹了吹凉,小小地抿了一口。
除了香一点点奇怪的味,但口感很好,细品一丝丝甜味。
一杯聚合奶很快下肚,肖四方揉揉自己的胃,感觉整个人都种懒洋洋的舒坦感。
“好喝!”
岑薄微笑:“那带走吧,希望它能让你好好睡觉,要再半夜三更偷跑到我的房间敲房顶了。”
肖四方干笑,连吃带拿的快乐让她一点点羞赧,羞赧过后又觉得疑惑。
“您喜欢为什么买?”
“我怎么可能买这些东西。”岑薄伸了个懒腰,往摇椅上一躺晃悠起来,“生院发的员工福利,我随手扔空间钮了。你要是喝腻,下次回星我去翻翻仓库,把没过期的都给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