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肖四方赶紧站起来,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现在很疼啊?那天晚上我见到利兹,她戴着手套人走起路来都摇摇欲坠的,应该是很疼的。”
何止是疼,还有浓重的窒息感和灵魂都在被剥离的撕扯感。
这种痛苦比起过氧反应带来的疼痛还要强烈上十倍,并且没有止痛剂可用。
岑薄没有把真实的感受说出来,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招了招手,说:“四方,过来一些。”
肖四方闻言不疑有他,摸着床沿就靠了过去。
长而锋利的指甲向外张开,粗粝的掌心贴住她的后背往前一推,身体前倾的女孩就落在了床上人的怀里。
忽然一个大马趴就趴人家身上了,肖四方莫名也紧张,想起了罗拉说的“孤男寡女”。
于是说话结巴了起来:“怎、怎么了?”
岑薄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双臂轻轻收紧,道:“你好臭啊四方。”
肖四方:“……”
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到这种评价,哪怕她真的因为一场大战之后没有洗澡臭味在身上发酵成功了,也不想听到这种话。
她饱含着报复性的恶意还击:“这是明明是奋斗者的芬芳,等闲人都不配拥有。”
岑薄被她逗得笑出声来,将人往上拖了拖,整个儿抱在怀里。
“嗯,那就让这奋斗者的芬芳激励一下我体内节节退败的良性细胞,让它们重整士气绝地反击吧。”
肖四方的脸莫名地又红了。
是她败了。
可恶。
等他呼吸变得均匀,沉沉地睡过去,肖四方才小心地摸着床沿退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等待多时的琳琅迎了上来。
“说什么了这么久?”她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都一个小时了,那什么都能完事儿了!”
还是个孩子的肖四方疑惑:“什么那什么?”
琳琅:“……看来是没什么了,我有罪,哪怕圣父大人是个两面派我也不应该把他想的那么猥琐!”
她快速地忏悔完,然后又逮着人追问:“到底什么情况?”
“就元气大伤。”肖四方含糊着带过去,目光瞥到放在枕头边的空间钮,爬过去拿起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妈妈,看在我用您的机甲救了四个人的份上,就不要计较我把爸爸准备送给你的珍贵礼物弄坏到无法回收的地步了。
悄悄话说完,她拿出换洗的衣服,决定去洗掉这奋斗者的“芬芳”。
“等等。”琳琅狐疑地抓住她,“真的就只是元气大伤?”
肖四方抓着衣服,想了想补充道:“我们还就双方犯下的罪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最终达成了和解。”
说完她拍拍琳琅的手,转身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响起,琳琅默默坐在床沿上,面容伤感。
她好可怜,一万米厚的圣父滤镜,都碎光了。
第二天,肖四方用轮椅推着琳琅一起去看了戚风和罗拉,向他们道别后和异化已经完全褪去的岑薄一起返回了338,重新开启平静的校园生活。
肖四方惦记着岑薄没有正面回答的那个问题,在返回校园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正好没课的周明,追问着把教科书上并没有写出来的灾变物质问了个遍。
周明对此知道的也不十分清楚,但他毕竟是领域内的学者,一些基本信息还是知道的。
肖四方在心里重复着刚知道的三种灾变物质的分类,好学求问:“有益类灾变物质能把有害类灾变影响消除掉吗?”
“不清楚,但从现状出发我们能知道的是,目前并没有有益类灾变物质成功清除有害类灾变影响的实例。”周明耸耸肩,“不然生院肯定早就宣布了这一历史性的突破,你说呢?”
也对。
肖四方怀揣着郁闷的情绪道了谢,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另一位老师拍拍周明的肩膀,问:“她怎么又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哪儿知道,这学生心思重着呢。”周明摇摇头,“作为老师,能回答的能教的我都教给她,其他的事情也管不了。”
“那倒也是。”那位老师本也是随口一问,也就不再追问了。
傍晚时分。
肖四方疯狂突击了落下的部分知识点,从阅览室出来的时候,只比她提前一步出来的女孩一边朝前走一边浏览着某个网站,忽然就惊叫了起来。
她的声音过于震惊也过于惶恐,肖四方眉头一皱,快步上前。
“怎么了?”
女孩哆哆嗦嗦地指着网站上的某个头条,肖四方把头凑过去看了一眼。
——监察局被曝私下进行基因实验,局长林遇已被停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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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破灭101
皇室倒打一耙这种事是肖四方年轻的小脑袋所预料不到的。
昏暗的角落里, 她一边给岑薄搓着冰凉的双手一边气愤地咒骂皇室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