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延看了她会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林乔沉沉呼出一口气。
她看看周围，问江景延：“何绵绵师姐还没有消息吗？”
江景延看她一眼，问出了个致命问题：“你想有消息，还是不想有消息？”
有消息，大家都可以放下心，不用再担心何绵绵是不是出事儿，但与此同时，辛苦排练这么久的林乔也不能上台了。
林乔却很豁达：“当然是希望有消息啊，不是已经惊动学校了吗？”
江景延深深看她一眼，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却收回了视线，淡淡道：“暂时还没消息。”
林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有人出声喊林乔：“小乔师妹，外面有人找你！”
林乔应了一声，一口气跑出偏厅。一出门，看到了两熟悉的面孔——赵诗蕊和李欢欢。
来戏剧社找她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来戏剧社面试落选后却对林乔冷嘲热讽的女生二人组！
林乔愣了愣，以为自己又要被找麻烦了，就在她微微皱起眉的时候，赵诗蕊和李欢欢突然朝她鞠躬道歉了。
“对不起，林乔师妹，我们为先前对你说过的话诚挚地道歉，对不起！”赵诗蕊说。
“先前是我们迁怒你了，我们道歉！”李欢欢说。
林乔：“……”
咦？
怎么突然道歉了？
赵诗蕊和李欢欢见林乔呆住，便一股脑将她们这些天心里面的挣扎以及当时口出恶言的心情全部说了，说完脸红得不行，说：“我们并不是想强迫你原谅我们，只是觉得有必要道个歉罢了……嗯，就是这样，打扰到你练习了，再见！”
二组道完歉就跑，留下林乔嘴巴大张木木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
咦？！！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到不行啊！
树灵突然现身，摸着下巴，声音沉沉地说：“人类都是这么坦诚的生物吗？”
林乔眼角一抽，压低了声线：“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树灵斜她一眼：“神出鬼没是我们的特权。”
林乔：“……”
行吧。
树灵偏了偏头，思索着说：“林乔，你说我要不要也站出来道个歉？”
他曾经试图利用学校的师生攫取灵力，虽然最后并没有对这些学生造成什么伤害，而学生们也都忘记了，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件事没有发生。
他果然还是应该道个歉吧，就像那两个人类一样。
但怎么道歉呢？
这是个问题。
树灵若有所思，一转眼便又消失了。
林乔：“……”
她鼓了鼓腮帮子。
精怪灵物什么的果然任性！
林乔打算回偏厅，一转身却差点撞上一人，好在对方早有防备一般，及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撞上去。
“……师兄。”林乔假笑。
糟糕，她又在某人面前冒失了！
江景延看着她目光沉沉，他没有立即将自己的手收回，而是在她的肩头……摸了摸？
林乔疑惑地看向肩头上正在轻薄自己的那只手。
“师兄？”
江景延从容地将手收回：“走路小心些。”
“……哦，好。”
江景延越过她走远，林乔想起了什么，换了副表情。
不对呀，这位师兄为什么只提醒她走路小心，却对摸她一事只字不提呢？这也太双标了！
她必须得狠狠教育他两句！
……下次。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还没强大到立即冲上去说教，她得好好做个心理准备……
林乔始终没有勇气冲上去，因此她不知道，在她的瞪视中逐渐走远的江景延背着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根红色绒毛静静躺在他的手心，而他正注视着它。
那是红红的毛。
一根常人不可视不可触的绒毛。
作者有话要说：
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冷，唔。
第15章 真实
林乔赶在红红拍拍翅膀飞出门的前一秒扯住了他的屁股毛，小家伙怒不可遏，回头就是凶神恶煞的一啄，不过，他在发现扯自己屁股毛的是林乔时便放弃了啄人，不仅不啄了，还若无其事地抖了抖毛。
林乔顺势将他拽回来禁锢在怀里，问他：“红红，你打算去哪里呀？”
红红并不挣扎，用很是骄傲的语气解释说：“出门帮麻麻巡视领地！”
林乔闻言嘴角一抽：“我哪来的领地啊？”
她可不记得自己是那么富有的人！
红红从她怀里挤出，拍拍翅膀飞到她头顶站稳，紧接着伸出双翅，目光凝视远方，做出市长级别的演讲派头：“看，我们的目光所到之处就是我们的领地！”
林乔：“……”
她现在听到“麻麻”这个称呼已经非常淡定了，她甚至从善如流地唤他“儿”，但她不淡定的是，自家鸡崽子似的儿砸竟然如此野心勃勃！
她无奈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提前给自家红红上一节地理课：“儿砸，我们的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国家的土地，记清楚了哦，别再乱说了。”
红红梗着脖子：“我才没有乱说！”
“你……”林乔将小家伙给捉下来，一边帮他顺毛一边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儿啊，咱们别惦记着巡视领地了，换个更童趣一点的爱好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