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开的店,送点过来给你们尝一尝。”
他倚着吧台,手肘搭在上面, 奔驰车钥匙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看着苏盼那个眼神无比炙热, 好像长了手下一刻就要脱掉她的衣服。
苏盼看了眼台面上的咖啡和甜点, 看起来非常可口。但无功不受禄,她并非不知道这人存了什么心思。
遂拒绝到:“不用了, 我不太喜欢吃。”
那人笑得分外灿烂:“这么客气啊,就当你上次帮了我,我的答谢吧。”
苏盼默了默, 她只不过是给过他一个免费的纹身贴而已……
早知道贴过来的是一块更粘的牛皮糖, 她才不会多此一举。
“要不我给你钱好了。”
“哎呀, 你这就见外了。大家都是朋友,你收了我才开心。”
“说的是。”沈知锡走过来把咖啡拿走,“看起来应该挺好吃的, 要不就收了吧,老、婆。”
“老婆?!”那人仿佛被人踩了爪子的公鸭,“你结婚了?”
沈知锡不着痕迹地挡在苏盼身前,隔绝了他的视线。
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咖啡,冲他随和一笑:“要不要给你看结婚证?”
那人张了张嘴,灰头土脸地走了。
沈知锡恢复面无表情,想把那些东西扔进垃圾桶。
“放着。”苏盼看他一眼。
沈知锡眼皮一跳,“你要吃?”
苏盼把蛋糕拿走,“不行吗?”
沈知锡看她拆开挖了一勺进嘴里,薄唇紧紧抿了起来。
“人是我赶走的。”
“所以?”
他上身越过吧台,凑到她眼前,“我没有份儿吗?”
苏盼眼皮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气恼地放下勺子。
“我发现你刚才的那一招很管用。”
沈知锡眉眼带笑,“那下次你就这么说。”
苏盼摇摇头,冷笑到:“这哪里够杀伤力。下次再来我就告诉他自己丧、偶。”
沈知锡:“……”
—
大概除了沈知锡本人,最关心他和苏盼进展的就是郑听薇了。
晚上沈知锡回到家,郑听薇佯装不经意地打听情况。听闻“还那样”后,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这一个季度都过完了,季节都换了你还是没有老婆的男人。”
沈知锡被亲妈插刀,无力反驳。
郑听薇摇摇头,“蛇打七寸你懂不懂啊?苏盼嫌你陪她少,你就多陪她。说你不爱她你把爱意表现出来不就行了。”
沈知锡说:“我知道。”
“你只在她面前晃没有用,得吸引到她的注意。”郑听薇苦口婆心,“一个女人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对你动心是迟早的事。”
沈知锡回到房间,把郑听薇的话掰开了揉碎了想了一遍,最后相处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苏盼有些苦恼,因为小助手忽然辞职了。说家里有什么急事不能来了,急到连这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
当然,也没给她招新的时间。
一个人工作有些吃力,苏盼用最快的速度把招聘广告贴了出去。
一上午面试了两个,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连最基础的设备都分不清。
就在苏盼感到气馁的时候,下午来了一个人。
沈知锡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也不等招呼就坐到了苏盼面前。
“听说这里招人,我来应聘。”
苏盼低头,看见了那张贴在门上的招聘信息。
一天下来本身就已经很烦躁了,现下更是闹心。她呼吸重了几分,眉头微蹙,“我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来捣乱了?”
沈知锡好脾气地笑了笑,重申:“我没有捣乱,我只是来应聘的。”
“那好,你的面试没通过。”
“原因呢?”
苏盼皮笑肉不笑:“这就不必问了吧,沈先生对刺青了解的水平大概连门外汉都不是吧?”
“所以我这几天恶补了几节课。”沈知锡指着招聘信息上面的“对刺青有所了解”几个字,说,“符合你的要求。”
苏盼无动于衷:“那你回去等消息吧。上午还应聘了两个,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觉得我比他们更合适。”
苏盼好笑:“你哪里合适了?”
堂堂沈总落在这座小庙里,就像狮子闯进了蚂蚁窝,违和感爆棚。
沈知锡抬抬下巴,“我可以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除了店里的工作,还有免费接送服务,甚至连你的一日三餐我都可以包了。”
这哪是助理的工作,分明就是老公的责任吧?
苏盼正要开口拒绝,又听他说:“最重要的是——我不要工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只想要一个跟你相处的机会。”
一开始被提出离婚的时候,沈知锡觉得自己遭报应了。但凡他对苏盼用一点心,可能事情都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可是在这段时间无数次的试探和被拒绝当中,他恍然认识到,如果苏盼一直这样生活在他身边,他可能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所以说没有“但凡”,一切的结果都是他作来的。他现在只想把以前的亏欠连本带利的补偿回去。至于会不会得到原谅,他内心其实是忐忑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