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栩出车祸跟我无关。”
“跟你无关?!你可真敢说!”季母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她,咬牙切齿地逼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就是因为你跟他吵架,他开车去追你才会出事。你赔我儿子的腿!”
“季栩不是因为去追我。”叶凉冷冷到,“他是醉驾。”
而且在这之前刚上了其他女人的床。
“你放屁!就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姑娘无意中说漏了嘴,她还被蒙在鼓里。她儿子大好人生就这么毁了,叶凉却过的这么好。这让她如何能平静!
季母越说越激动,甚至想动手打人。
沈逐溪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坐在车里看着叶凉跟人说话,点了支烟准备慢慢等。
刚吸了一口,就看到老太太面色狰狞的想动手打人。沈逐溪眯起眼睛,抬手扯了下领带,果断推开门下了车。
他今天开了一辆玛萨拉蒂敞篷跑车。底盘低,长腿跨出车子的一瞬间气场就出来了。他从副驾驶上拿了个东西,随手甩上车门,然后迈着长腿朝叶凉的方向走去。
刺耳的叫嚣还在继续。
沈逐溪冷着脸往旁边一杵,“我倒是看看今天谁敢动她一下。”
男人肩宽腿长,腰肢劲痩,白衣黑裤比例完美。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黑色领带松散地在上面晃荡。薄唇斜斜咬着一支烟,升腾的烟雾中,一把银色大斧匪里匪气地架在肩膀。
他单手插着口袋,姿态慵懒。漆黑眼底尽是张狂。
叶凉晃了晃神。他这副模样神态,像极了二次元走出来的人物。
沈逐溪身高腿长,像座山一样立在那里。季母压力倍增,不敢再往前凑。
“妈—
—”季栩疾步走来。他腿脚不利索,走快了瘸得更加明显,“你在干什么!”
他一来季母仿佛有了靠山,气势再度起来。伸手指向叶凉,“我问你,是不是这个女人害你出的车祸。”
季栩脸色一变,连忙握住她的手,“你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快点跟我回家!”
他的目光根本不敢看叶凉,连拉带拽把季母带走了。
日落十分,斜阳的光慵懒而刺眼。叶凉背对光亮,平静的脸上一片晦涩。
沈逐溪伸舌舔了下嘴唇,慢悠悠走到她面前。眼眸轻垂,嚣张的气焰仿佛在一瞬间就收敛住,“你还好吗?”
叶凉微迟,缓缓点了下头。
“那……我送你个东西。”
刺眼的光都被他遮住,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叶凉缓缓抬眸,一眼便看到了他眼尾的那滴泪痣。鲜红,张扬。就像他本人一样引人注目。
“什么东西?”她聊胜于无地问。
沈逐溪邪气地扬了扬嘴角,把手里的大斧塞进她怀里,“别扔啊,这东西沾着我的欧气。”
叶凉一怔,清淡笑意随即涌上眼底,“哪来的啊?不会是白金的吧?”
刚才见他扛在肩上气势凛然的,没想到拿到手里还挺重。
“徐朔那个憨批特意找人打的。”沈逐溪双手插兜,眉眼柔和,“今天我生日。他祝我福(斧)如东海。”
叶凉“……挺有创意的。”
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沈逐溪一脸嫌弃,“有什么创意,土掉渣的审美。”
叶凉握着斧柄,感觉心头的憋闷一扫而空。她抿了抿唇,诚心到“祝你生日快乐。”
“别光说不练。”沈逐溪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叶凉迟疑,“去哪?”
“寻、开、心。”
————
叶凉被沈逐溪带到了榕城的海滨酒店。
车子交给服务生去泊,他们在门口下了车。
墨黑的天际下是一片灯光璀璨。海浪声阵阵传来,夜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腥味,吹过来带着薄薄的湿气。
叶凉抬手拢住被吹乱的头发,声音在风中有些散“怎么不进去?”
沈逐溪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略痞气地对她眨了下眼睛“时间快到了。”
叶凉不明所以
“嗯?”
忽然间,沙滩上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随即数百台无人机一跃而起。漆黑的天空顷刻间变得绚丽多彩。无人机有序的进行着队形变化,没多久排列出“haybirthday”的字样。
灯光闪烁,看起来格外耀眼。
“怎么样,够排场吗?”
这语气又臭屁又拽,叶凉不由想笑“是榕城第一贵公子该有的排面。”
“我就当你在夸奖了。”
说话间无人机队形打散,重新组成了一句沈二牛头啤酒
随即远处烟花炸起,一时间整个天空绚丽缤纷。
周围好多人在用手机拍摄,异常兴奋。叶凉仰着头,研究了一会儿,没破解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沈逐溪望着她线条柔美的侧脸,桃花眼微微一荡。他倾身靠近,声音划过嘈杂的夜空传进她耳中“看不出来么,在夸我牛逼。”
不知道为什么,在沈逐溪嘚瑟的语气中,叶凉脑海里窜进的是“一会儿排成s形一会儿排成b型”的画面。
她一顿,微微抿唇。嘴角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想起第一次在会所见面的时候,沈逐溪看起来特别不好惹。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好像举手投足间就能定人生死。那时候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榕城圈内又多了个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