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兀雪有些愕然，胥夜在一旁轻声解释道：“离了，刘潜官司打输了，现在栾明科技的股份归她。”
白兀雪了然，跟苏怜碰了碰杯。
这姐姐原以为是个柔弱角色，在会场里连进去给老公送饭的勇气都没有，如今却也脱胎换骨，独立美丽。
后来又碰到了Amy，白兀雪半个月没上班却发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万芊今天却没有出现。
Amy提起万芊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她之前跟个有有妇之夫勾勾撘搭的，现在人家正室闹到公司来，Amy一气之下就把她给辞了。
那有妇之夫还是个名人，估计万芊这次够呛，弄的身败名裂在公关圈都混不下去了。
白兀雪笑笑，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她手机响了响，是家里群陈萍女士的消息。
白言冰把她谈恋爱的事情跟家里一说之后，陈萍就三天两头在群里让白兀雪发照片。
白兀雪拍了一个胥夜的侧影，陈萍女士在群里问：“这是你从哪里下的网图骗我的吧。”
“别以为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套路。”
白言冰在一旁用脑袋担保，就是这个男人之后，陈萍立刻保存在朋友圈炫耀。
白兀雪看着陈萍那条朋友圈，摇着酒杯笑笑。
她放下手机和包包，让胥夜看管，准确去上洗手间。
洗手间出来，遇到了多日不见的方敛棠。
白兀雪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
方敛棠站在回廊上，抬抬眼眸，对白兀雪说道：“聊聊？”
光影聚焦在他的镜片上，白兀雪对上他藏在镜框下的那对眼，眼里是深不可见的黑暗。
她看了看站在方敛棠身后的两个大汉，知道自己就算不想聊也得被迫聊一聊了。
白兀雪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她蒙住双眼。
她像是从会场后门出来，被塞到了一辆车里，他试图竖起耳朵留意周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声音，却被方敛棠的突然开口扰乱了。
“胥夜走的真是一步好棋，先引我上钩，再让我花了一千五百万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他倒好，偷偷研究新技术，转头就买了栾明科技的股份。”
方敛棠直接扯了白兀雪的眼罩，“白小姐，你评评理，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突然来的亮光刺痛了她的眼，她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非常普通的小货车里，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而方敛棠却还在对面仍然以一种邀请她讨论商业变化的态度在等她的回复。
白兀雪不知道方敛棠会做什么，事到如今，她不敢激怒他，只得慢慢跟他斡旋。
“胥夜已经让你几分了，方先生，大家都在这一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把事情搞的太僵。”她用眼神示意自己身上的绑绳，“你现在这么做，下次我们见面，怪尴尬的。”
白兀雪也知道胥夜的性子，以往商场上那些挑衅他的人，他不是让他溃不成军就是让他身败名裂，方敛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胥夜底线。
他做的，最严重，也就不过让他花点钱，买个寂寞。
总觉得有几分手下留情的味道。
“让我几分？”方敛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耐心，上前一步直接上手掐住了白兀雪的下巴，“你知道什么，你就敢断定他让我几分？”
“他从来没有让过我，他一生下来，就把我所有的东西抢走了，你现在大言不惭地说他让我？你倒是跟我说说他破坏别人家庭，抢走别人至亲，算不算的上是手下留情？”
白兀雪有些讶异，她不曾知道他和他还有这样的关系。
方敛棠看着白兀雪那因为惊讶而变的涣散的瞳孔，他放开了她的下巴，眼里满是讥讽，“看起来，你不知道啊。”
“所以胥夜不敢把那些龌龊的事情告诉你，对不对？”
方敛棠端正了身子，坐在小货车车厢的软卧上，抱着手：“胥夜他妈，就是下贱的小三，勾引我爸。”
“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么，他竟然是哥哥，而我是弟弟。”
方敛棠脸上微微嘲讽：“他和那个女人先生的他，再和我妈生的我，我妈是方氏独女，婚姻关系里最名正言顺的第一人，他凭什么要求跟我妈离婚去陪那个女人。”
“他知不知道，爱是不能平分的，对我妈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啊。”
方敛棠说道激动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完全没有往日绅士的形象，只是带着不甘向白兀雪吼道。
白兀雪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上一辈子的事情，跟胥夜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就是这样，认为自己天然在心理上占上风，日日为难着胥夜？”
“我为难他那是他应得的，我爸从小就不喜欢我，有什么都给他们母子俩送，五年了，他五年没有见过我了，这五年来我给他发消息，他从来不回，我给他打电话，也从来不接，他心里大概是从来没有过我吧。”
方敛棠说完，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里尽是无尽的空洞。
五年？白兀雪想起胥夜说过，他爸爸过世五年了。
莫不是，连过世这样的消息，都没有通知给方家？
白兀雪：“胥夜他爸爸，已经走了。”
方敛棠听到白兀雪提到他爸，眼睛微微一亮，继而又黯淡下去，“走了？你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