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兀雪看看桌子上被她扔的零零散散的名片，从前她一听说客户发生危机需要公关处理了，她就觉得神色紧张避之不及。
而这会，她反而对天祈祷说让她的客户发生点什么吧，来一个电话把她救走吧。
过了一会，白兀雪听见有人敲门，心想秘书室的人都知道胥夜去开会了，有人来找也应当会拦下来，这会子来敲门的人是什么来头。
她开了门，不想来人却是胥夜的助理冯成，冯成手里端来了一份银耳莲子羹，站在门口礼貌地跟白兀雪打了一个招呼。
“白小姐，忙了一个下午，也累了把，胥总让我给您送来了点心，您趁热吃一点吧。”
白兀雪一听，忙忙点头，忙把冯成请了进来。
端起小勺子吧唧吧唧往自己嘴里送，还嘟囔着：“天呐，冯助你们三分资本的下午茶福利也太好了吧，银耳可口，莲子软烂，一看品质和厨艺都是上佳啊。”
冯成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中午的时候胥夜叮嘱他到半下午了给办公室里的人送点吃的。
起初他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商务贵宾，得在办公室待一下午，还得胥夜来特地叮嘱他，后来一跟秘书室打听，才知道是白兀雪来了。
冯成对胥夜的心意也算是了解个大概，现在白兀雪卖他一个好，他更加卖力地夸起胥夜来。
“白小姐，我们哪里有这样的下午茶，公司茶水间有吃剩的面包就不错了。”
白兀雪把最后一瓢银耳莲子羹送进嘴里：“这胥夜对你们这么抠？”
冯成本来是想用他们的惨淡来衬托胥夜对白兀雪的上心，这会倒是有点南辕北辙了，他连忙拉回话题。
“不不不，胥总对我们还是很大方的，白小姐，这个银耳莲子羹是七分甜糖水铺的，特地给您去买的。”
“七分甜糖水铺，那家店要排超级久的店的，胥夜让你去排这么久的店，就为了买这个，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冯成腹诽：不近人情您也不是吃的挺开心的嘛。
冯成又接着说：“所以您看，我们胥总甚少对一个人这么上心，白小姐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胥总的心意吧。”
白兀雪把餐具用垃圾袋装好，轻轻一投，准确无误地投进垃圾桶：“当然知道胥总的心意了，他觉得安排给我这么重的活，不讨好讨好我，我怎么能卖力给她干活呢，老板嘛，就吃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吃。”
冯成愣住：这……
完了，这白小姐跟胥总一样，在恋爱问题上都是一根筋，真让人着急。
*
冯成走后，白兀雪又开始整理起资料来。
一张标有“蝶梦会所”——“运营总监赖美”的名片引起了白兀雪的注意，她通过公司客户资源关系网一查，这个会所还真不是什么普通的会所。
不仅仅就洗脚按摩那么简单。
白兀雪啧啧嘴，果然这男人不管做到了什么位置，都能收到这样的明里暗里的邀请。
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那张名片偷偷地放进自己的包里。
虽然做的事情不厚道，脸上神色却大义凌然。
要成大事者，怎可被美色所惑，这种风雨场所，最容易滋生出什么恶臭名声来，白兀雪想起来之前那个某某老板，不就是去了这种地方被仙人跳还被勒索。
白兀雪想想她这也是为胥夜好，不存在什么其他的想法。
“藏什么呢？”
白兀雪想的出神，却没发现胥夜已经开完会回来了。
她慌张地把名片塞进自己的包里，对上胥夜质问的眼神后，又把名片拿出来丢在桌子上。
“诺，我心虚什么，该心虚的是胥总您，我建议这种名片胥总您还是自己收收好，免的丢了联系不上人家。”
胥夜听的莫名其妙，一看桌子上的名片，明白了几分，笑道：“这是吃醋了，怕我去找寻花问柳，索性把名片都要藏起来，让我找不到？”
白兀雪站了起来，离那名片远远的：“才不是嘞，公司既然收了胥总钱，那我就要处理好胥总的公关关系，这种地方最容易让人失去警惕，我劝胥总还是少去。”
胥夜用指尖夹起那张名片，毫不犹豫地松开。那名片悠悠转转，轻飘飘地落在了垃圾桶里。
“行，不去就不去。”
白兀雪看到胥夜扔了，补充道：“扔掉干嘛，怎么说也算是个人脉，万一以后用的上呢？商场驶舵，多的是身不由自的时候嘛。”
说完白兀雪低头要去捡那张名片。
胥夜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不要去的人是你，说身不由自的人是你，你可真不讲道理。”
胥夜：“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要就不要了。”
白兀雪刚刚本来是开玩笑的，看到胥夜真的头也不回地把那个名片丢掉了，她有些着急，她从来就知道，商场里面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若不是有必要性，谁愿意每天觥筹交错地去应酬，去结交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人脉。
“还是捡回来吧，指不定那天就用上了，到时候找不到人家联系方式，那多尴尬。”
胥夜轻笑：“不会，要找也是他们主动来找我。”
白兀雪正准备再次去捡的手楞在半空，她心里翻了几个白眼，还真是自信。
“走吧，不早了，我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