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病人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
务妮听到医生这样一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医生,那他这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这个,目前也还说不清楚,如果没有其他的内伤的话,下午我们要对他进行一次输血,其他的情况都要在输血以后才能知道。”
说完,医生又嘱咐了一些其他应该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
这里,仰亚已经住进了医院,具体的情况大家也了解了一些。这样,首先就有男方家派来的两个人说:
“务妮,我们家里也还有事,现在,仰亚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在这好好照顾仰亚吧。”
说着,这两人就先回去了。
其他的几个芦笙手,其中有一个就是仰亚的远房堂弟,也就是刚刚在急救单上签字的,务妮把他留了下来,其他的芦笙手,务妮也把他们劝回家了。
留下这个堂弟,务妮是怕万一还有什么事,务妮也处理不了。
现在,仰亚还躺在急救室里一动不动,务妮就这样一直在急救室外守着,有些其他要做的事,她就安排留下来的堂弟去做。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到底会是什么情况,医生也没有说,务妮也只有这样一直焦急地等待着——
第166章 医院里(2)
医院里。
第一天,仰亚没有醒来;
第二天,仰亚没有醒来。
第三天,医生又给仰亚全身检查了一遍,在微电图显示下,仰亚的脉搏和心跳正在慢慢地恢复正常,已经慢慢地将要达到正常人的脉搏和心跳了。再加上,第一天下午医生又给仰亚输了血。所以,现在,可以说他的各个内脏活动应该是正常了。
可是,为什么仰亚还是没能苏醒过来呢?
比起来说,一直在等待的务妮更是心急。她不止一遍地问过医生,仰亚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又什么时候能够拆开脸上的纱布,什么时候能够开口说话。
一时间,医生也没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几天,仰亚根本没有吃东西,一切的生理活动,都靠着每天输入的营养液养着,维持着他生理的最基本的正常运转。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医生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后,又交代了务妮一些问题就离开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务妮和仰亚。
空空的病房,在这一时间显得是那么的宽大而空虚,加上病房内上下左右‘全身’的白色,让务妮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恐怖。
这几天,务妮不止一次在梦中看到仰亚,看到那个以前笑容满面、青春健康的仰亚,可是与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仰亚相比,务妮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就是现实。
这几天,在务妮看来,比起前几年仰亚离开六年的时间还要久远、还要漫长。
她真担心仰亚有一天会醒不过来。
务妮不怕孤独,也不怕辛苦。这些,早在前几年她就经历过。可是,那时,她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信念,努力支撑着,仰亚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不管仰亚怎么帮不上家里的忙,在这一家人的眼里心里,他永远都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和所有依靠。
在务妮的心里,她早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仰亚起不来了,以后的日子就这样躺在床上,她的心里也有一股劲,她能支撑的起个家,支撑起仰亚想要的一切,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她最担心的,就是-------
在这孤独的深夜,务妮甚至都不敢往那方面想。
胡思乱想了一阵后,务妮有几分疲倦的靠在了仰亚的身边,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仰亚的‘手’上。
那满是纱布的手,务妮什么也摸不着,但是,在她的心里,和以前一样,能感觉到来自另一个人心里的那份温柔。
务妮轻轻地抚摸着,就像第一次恋爱时的那种感受。
突然,务妮真的感觉到那只‘手’又动了。务妮下意识地又抚摸了一下,仰亚的手也跟着再动了一次。
这一动,让务妮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务妮正想着站起身来,出去找医生,把仰亚能动的消息告诉她们。可是,一下子,仰亚的手轻轻翻了过来,压在了她的手上。
务妮不敢再动,她也不想再动。
这久违了的一动,好像来自上个世纪,务妮不想错过这一次‘握手’。
务妮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仰亚。可是,看了好久,仰亚又没有任何动静了。
务妮把自己的手,就这样让仰亚轻轻的压着,她就半蹲在床前,久久地看着仰亚的‘脸’——那只能看见满是纱布的脸。
‘阿——妮——’
正在务妮‘看’得出神的时候,是乎听到了仰亚在叫她的名字。务妮认真的睁大了眼。
‘阿、妮——’
是的,这一次,务妮是真的听到了,听到了仰亚在叫自己。务妮顾不得高兴,把含着眼泪的脸凑到了仰亚的脸边。
“仰亚,你是在叫我吗?仰亚,你醒了啊,你终于醒了啊!”
说完,务妮激动得哭出声来。就在务妮抽泣的过程中,一直压着务妮的那只缠满纱布的手,慢慢地向务妮的手上移动、移动——
等务妮感受到了这一切后,她赶紧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来,紧紧握住了仰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