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妮看着仰亚满脖子满背都是因揪痧而形成的深红的血印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小兰也看到了,没有再说什么。她看了看务妮,又看了看仰亚,自知自己刚才是在帮倒忙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对着莫卯轻轻的弯了下腰。
“对不起!我把你看错了。那,务妮,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没事了,你就过来找我玩,下次来赶集,记得来我家。”说完,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朝着几个人挥挥手,咚咚咚咚跑下了楼梯。
房间内,仰亚、务妮、莫卯三个人一直尴尬地站着,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几分钟后,还是务妮先开了口:
“莫卯,要不你先回去吧,把你那湿衣服换了,等下不注意又要感冒了。”
莫卯正不知道怎样才能脱离这尴尬的场面,得到了务妮的指令,想逃都来不及呢。
“嗯,那我先过去换件衣服了,你们俩有什么事再慢慢聊,我走了。”
莫卯也咚咚咚咚跑下楼,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就在楼下的水龙头下,把湿衣服脱了下来,就着水搓了起来。
“嗳!今天这么勤快,自己洗衣服了哈。”
莫卯正专心地洗着,这突然而来的打招呼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嗯?是你?干什么?”
“我洗衣服呀,哪像你们男的,好几天不洗一次的。”
“啊!”莫卯说着,让到了一边站住了。
“你洗你的呀,这么多水龙头,我洗我的,你洗你的,你让我干吗?”
也是,这一排四五个水龙头,我为什么要停下来。
不过,他还是停在那,看着翁妮认真地洗着。
“嗳,翁妮,你昨天也真够笨的,你这差点出事了,你知道吗?”
“啊?我?出什么事?”翁妮一边洗着一边回答。
“你不知道,仰亚跟他家务妮都吵架了,差点出事了,现在都还在房间里生气呢。”
“啊?他俩回来了?这跟我有什么事?反正我没做什么,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可不是,你还希望他们不回来呀,昨天到底咋回事?”
“哎呀,那有什么嘛,昨天就我和仰亚哥训练得有点晚了,然后仰亚哥就在排练室后面冲凉水澡,回寝室睡觉就感冒着痧了。中午,我刚好路过他寝室门口,看到了他生病了,就进去看了看,结果发现他烧得挺厉害的,原来是着痧了,我就帮他整了整痧,谁知道这个时候刚好他老婆来了。她一进房间,不问青红皂白,一句话不说,把包打在我和仰亚身上,就哭着跑了。”
当然,关于昨天在洗澡间发生的其他事,翁妮省略了。
“他着痧了,你就不知道找另外一个人去帮他整痧呀,比如我。一男一女的,也难怪人家务妮怀疑。”
“我哪知道,只知道他着痧了,总想着快点帮他整好,谁还会想到那么多。唉!这有什么,要不,我再上去跟他们俩道个歉呗。”说着,翁妮把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准备动身上楼。
“嗳!你还真上去呀,就现在?”
“嗯!不现在,还等什么?正好他俩都在,这不更好吗?”
“你还是算了吧,人家现在两个人正在房间,我已经把仰亚着痧的事跟务妮说了,也揭开仰亚的衣服给务妮看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你现在上去,好吗?”
翁妮想想也是,就又从楼梯边退了回来。
却说楼上,两人仍然尴尬地站着。
“你那一身的水,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下来,还想再感冒一次、着一次痧?好让人家女孩再帮你整一次?”
“你不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扭头跑了吗?连让我说一句解释话的机会都没有,还会关心我着不着痧?”
“行啦行啦,是我误解了你,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总行了吧?”
仰亚故意龇牙咧嘴、慢吞吞地脱着。务妮实看不过去,走了过来,抓起仰亚的衣服就往下拉。
“走开,你那浑身的血印,不疼了是吗?要不要我再帮你揪一遍?”
“好好好,真的,你一来,我就不疼了。你看,你看,我一点都不疼了。”说着,仰亚就在务妮面前做起了扩胸运动。
“你们一天天到底练成什么样子?这着了一身的痧自己都不知道。”
“哎呀,这不马上上面的领导就要来了吗,昨天就练得狠了些,出了一身的汗,图方便,就在更衣室后面的洗澡间冲了一个凉水澡。结果就------”
当然,仰亚也同样省略了一些内容。
“你那裤子也都湿了,还舍不得脱下来?不要洗了吗?”一边说着话,务妮用脸盆去收拾仰亚的那些脏衣服,又慢慢地把地上的床单等捡了起来。
仰亚坐在床边,一边脱换着衣服一边说:
“你们俩也够狠的,一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这弄成这样,也不怕我们团里的人看了笑话。啊,那个是你什么人?她也够凶的。”
“何该?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下次还这样。她是我原来的同学,叫小兰。”
“不会的,我一定对得起我老婆的。”说着,仰亚把衣裤穿好了。
务妮捡起脏衣服,到洗漱间洗衣服去了。
楼下的莫卯和翁妮,看到务妮从房间走了出来,知道两人已经没什么事了,一起走上楼来。轻轻敲开了仰亚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