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一见此便说:“呵,这心理素质不错,仍外面腥风血雨,我自安然不动。”
她原本还想帮卿卿盖好被子,让它安稳睡着。谁想瑾渊这个粗暴的主人一脚就将它踢醒,冷声说:“醒醒,出去守夜。”
“主人……”
卿卿人形是个水嫩的少年,穿着绿衫,嫩的像根小葱一样。刚刚睡醒睁着迷茫的大眼睛,奶声奶气说话,连城心都软了,还想劝几句晚上冷不用出去守夜的话。
结果她还没开口,瑾渊更大声吼道:“听不懂话吗?赶紧出去。”
别说卿卿,连城也吓了一跳,将还在惊吓中的卿卿赶紧从床上拽起来,边往外推它边说:“赶紧走赶紧走,好好守夜,一只老鼠都不许放进来打扰你主人睡觉。”
开门,推人,关门。一气呵成。
连城拍拍手:“那我也去睡了,魔君休息吧。”
“你去哪?”
“当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就在这。”瑾渊指着床:“今天晚上你睡这张床。”
连城默默后退一步:“这样似乎,不大方便吧。”
“你方才没听见吗?此地最近丢失好多女子,你若是也丢了,那才叫真的不方便。”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为了你清誉着想。”
瑾渊不由分说将她提回来按在床上坐好:“这个就不用你费心,没人敢传我闲话。”
说的真是狂妄,也不知道当初他得一爱妾三天三夜不出门的流言是怎么传的人尽皆知的。
不过这床铺倒是挺软,想必睡起来也很舒服,既然主人决意想让,如果她一再推辞是不是就有点不大好。
既然瑾渊再三请求,连城觉得自己勉为其难睡上一夜,总归百分之二十的好感度,况且瑾渊又不是个色中饿鬼,应当不至于将她怎么样。
她正准备睡时却见瑾渊端坐桌旁挑着灯芯看此前巫咸国寄给他的请帖,连城原本想问要不要留给他一半床,却听见外面传来敲更声,子时将至,该是休息的时候。
听到这声音连城觉得昏昏沉沉,不多时便睡着了。
第二日她是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的,她懒洋洋地翻身,眼皮像粘在一起似得睁都睁不开。
半梦半醒间看见坐在床前的瑾渊正面无表情看着她,连城骤然清醒,立马坐起身来。
瑾渊对连城如此大的反应倒是一脸镇定:“睡得好吗?”
“还好,魔君呢?”
“我一夜没睡。”瑾渊如此说,但是并未显出疲态:“出去看看外面在吵什么。”
“哦,好。”
连城蹬上鞋打开门出去,却见外面乱哄哄一团,人来来往往,高声叫嚷着什么。
“师姐?”
连城回头,见灵犀正朝他们这里走过来:“你什么时候来巫咸国的,昨天传讯不是说还要段时间才到吗?”
“……我昨天到的。”
“那我怎么没有看见,哎呀,师姐你怎么又受伤了,是不是那个瑾渊魔君没有保护好你?”
连城觉得没必要继续这样的对话,转而问她:“灵犀,这是怎么了?”
“哦,今天早上起来有几个女子无缘无故失踪了,其中一个还是百越王夫人,这不,大家都在帮忙找呢。”
说话间,又有几人向他们走来,看打扮应当品阶不低。
见到连城后他们都愣了一下,问;“敢问阁下是?”
“她是我的近卫。”瑾渊出来说:“你们是谁,有何事?”
那几人立马毕恭毕敬:“原来是瑾渊魔君,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不知魔君何时到访,未曾通报。”
瑾渊似乎也觉察出他们的不对劲,但还是镇定自若回答道:“昨夜到的,时辰已晚便不去打扰你们国主,今日真好。”
“国主已经处理好夫人失踪一事,让我等请各位前往观礼。”
“我们稍后便到。”
待他们走后瑾渊才问连城:“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为什么还有婚礼,还有国主,以及他们为什么不记得我们?”
“……估计,他们的的记忆是日抛的吧。”
瑾渊虽不知日抛是什么意思,但根据对连城的了解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今日小心些。”
灵犀握住她的手:“师姐,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今天你跟着我怎么样,顺便带着卿卿。”
明明让卿卿守夜,这家伙又睡着了,睡得像死猪一样,连城把它丢给灵犀它都浑然不觉。
前往婚宴的路上遇见凌瑜和殷雪衣,凌瑜温雅,殷雪衣高傲,但见面第一句话都是问连城什么时候到的,连城只能跟着瑾渊打哈哈。
今日还真有一个婚礼,昨日断气的巫咸国主如今好端端站在他们面前谈笑风生。
连城看瑾渊,瑾渊却只摇头,示意她按兵不动。
良辰将至,与昨日又稍许不同的是今天灵犀坐在连城身边。
仪式还是一样的飞雀、花雨、鹊桥。但在夫妻对拜之后,巫咸国公主出手的一瞬间,瑾渊飞身而起,一把抓住公主的手腕,挡住她的攻势。
可公主却滑的像个泥鳅,另一只手攻瑾渊未防范之处,乘他格挡之时身子一旋,脱离开他的桎梏,直直向国主扑去。
连城大喊:“师兄,殷雪衣拦住她。”
凌瑜随即上前阻拦,可公主反手一刀将他劈开,借力踩着他的肩膀越了过去,正好落在国主面前,抬手一刀,割开了国主的喉咙,随后向前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