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默在一旁撩着头发,拍打头部,心里无限叹息,这是要干嘛?这样的蠢事居然是一个大学生做出来的,还是安大的学生,这太丢脸了。
虽然心里不耐烦,她的眼神却仍然在他的脸上,她见他的表情有了点变化,那还在河水里的手,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让她满心的疑惑不知发泄在何处。
他的手从河里拿出来了,他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河水顺着他的手背滑到指关节,又重新落回河里。
文申的手慢慢地张开,掌心放着的是他刚捞起来的东西,他要给她的东西。
暑假游地点二
许是这东西太过意外,让覃默呆愣了有近十秒钟的时间。
“噗!”最终,她还是笑了出来。“这……”
“给你的,你的刚刚掉了,带习惯了手链的人,突然不带了会不适应的。从掉开始,到现在你已经摸|了你那只手的手腕不止十次了。”
他细微之处的观察,令她吃惊,“你……”
“带着吧!”他本想把手里的手链直接交给她,可又怕她不带,于是他拉过她的手,让绳绕在她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使她有些缩起,这手链……是湿的。
文申帮她带好后,放开了她的手,也把他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时间差不多了,他先上岸,又把覃默拉了上去,这才去找租船阿叔结账,留下她一个人在岸边。
她看着正和阿叔交谈的人,想到手腕上的手链,于是抬起手腕,绳上的吊坠在晃动着,她透过那个洞依然可以看到文申的人影,那样的修长、挺拔。
这个手链是由吊坠和绳组成的,吊坠是昨天他在古玩店里买的,这根绳……也是。
他什么时候把手链放进水里的?覃默感慨自己竟一点都未察觉他的动作,他做的真的太隐蔽了。
她的视线穿过洞,看见洞里的他转过身来,那个背影变成了他正面的身影。他的眼神也射向她,两道视线通过洞口相接,二人俱一震。
“好了,走吧!”
“嗯!”她朝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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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覃默倚靠在床头,手指不断摩擦着那个特殊形状的吊坠。回忆着他当时决定买下它时的喜悦,他还问她,要配哪种绳。
嵇卉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她眯起眼睛,看仔细了覃默手里摸着的东西。一个吊坠?今早她手腕上带的……还是一个带珠的手链,这会怎么换成吊坠了?那个手链是链子,这个是直接用绳穿上的……
“想什么呢?都没发现我进房间。”嵇卉走到她面前,拍她的肩。
“没什么……”覃默松开了手里的吊坠。
嵇卉有些诡异的一笑,她想起来了,那手腕上的东西可是傍晚和文申出去后回来才有的。
一切了然于心,可她不愿他们隔着层窗户纸,“傍晚和申哥出去,申哥给的?”
覃默的身躯晃了晃,“嗯……我的手链掉河里了,他就把这个给我了。”
“掉河里?”嵇卉的声音里带着惊讶,怎会掉河里?
床上的女孩有些踟蹰,“emmmm……那什么,掉河里。”
嵇卉用她独特的且犀利的眼神刺着覃默,手掌托着覃默的下巴。文申、覃默、河流……嵇卉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默默,你和申哥……”
覃默把她搭在自己脸上的手拍打下来,“我……我和他傍晚划船去了,我本来不太想去。”
……本来……那后来……?
“划船?不错,挺有情调的啊!”被拍下来的手又去顺了顺覃默的头发。
覃默也没再把她的手拨开,反倒是说:“我才洗的头发。”
言下之意:别碰我头发,到时候给我摸油了。
她自动把嵇卉那句有情调给抛去脑后,顾左右而言它。
嵇卉本不想就这样放过她,想问出怎么掉的,文申又是怎么给她手链的。
但奈何刚开口,手机震动了,嵇卉解锁手机,是颜枳发来的消息。
颜枳:【明天早上去后山?】
“我回个消息,等会和你说。”
“颜哥吧!”覃默笑着问。
嵇卉也大方的承认:“嗯!是他。”
覃默识趣的没去打扰人家小情侣的聊天,把耳机插|进手机,把它挂在耳朵上,安静的听着从手机里流淌出来的歌声。
一首歌结束时,她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文申:【睡了吗?】
覃默:【还没,怎么了?】
文申:【今天听租船阿叔说,早晨的后山很美,你去过吗?】
早晨的后山?覃默渐渐回忆起来,她许多年前和鹿奶奶去过一次,没什么特别的啊!
覃默:【怎么说?】
这次文申回消息没像之前那样迅速,她给他备注的文申下面那一行字显示了许久——对方正在输入……
几分钟后,他才把消息发过去。
文申:【阿叔说,清晨上后山,日出特别美。】
这话确实是阿叔说的不假,但阿叔还加了别的,文申和她没说出来,怕她不同意。
那个租船阿叔说和另一半去后山看日出,是古镇许多年前的传统,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租船阿叔……那个把自己和文申配一对儿的阿叔……日出特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