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拿过,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涵涵,你不觉的昨晚的陈一一有点奇怪吗?”陆北随口说道。
我愣了愣,“有什么奇怪的?”
“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陆北皱了皱眉头。
“难言之隐?”我眉头紧拧。
昨晚都做了道别了,我找不到理由再去打电话给陈一一。
下了班,我犹豫要不要去医院,最后还是去了,她毕竟是我妈。
病房里,林振海喂我妈吃着东西。
我妈的眉眼都是笑意,是那种很幸福很幸福的笑容。
她是真的爱惨了林振海吧。
所以,不管他给她多少伤害和痛苦,她都能既往不咎。
我没有勇气推开病房门,转身离开。
在电梯口,碰到从电梯里出来的宫泽。
定制的黑色西装里面是昂贵的手工衬衫,冷峻的脸上冰冷如寒,没有一丝表情,跟着他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
我张了张嘴是想打招呼的,可这么多人,我连忙低下了头。
“林子涵。”他锃亮的皮鞋在我面前停下,幽幽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猛的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瞳孔里。
“在。”
“见了面招呼都不会打吗?”宫泽的额间隐隐有丝不悦。
我慌的看了下他身后那些异样的眼神,吞了吞口水道,“宫先生好。”
“直呼其名,不会吗?”宫泽又道。
我呆愣在了那里,直呼他的名字?
上次他是说过,可我都拒绝了,这会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不是让我无法拒绝吗?
“我很高兴宫先生把我当朋友,不对,宫泽。”我扯了扯嘴角道。
“在门口等我,一会一起吃饭。”宫泽徐徐说完,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离开。
我吐出一口浊气,他这是想试我的抗压能力吗?
我还是在医院门口等他。
他很快也来了,这次身后没有跟随着的人。
“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咬了咬牙的问。
“你是我宫泽的朋友,整个医院就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母女,不是吗?”宫泽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愣了好一会儿,他只是因为这个?
“我一直很善待我的员工,就算你是个兼职。”宫泽说完,开着车走了。
就这样,他开着车走了,走了……
我在风中凌乱了。
我回到宫家时,上官奇妙坐在大厅。
“林医生,你是不是越界了?”她语气很淡的问我。
我和宫泽之间,算是越界了吗?
“上官小姐什么意思?”我镇定道。
上官奇妙淡淡一笑,“什么意思?是你向阿泽哭诉,说我欺负你是吧。好,你哭诉之后的目的达到了,阿泽以让我住进宫家为条件,让我以后不许再为难你。我会做到,我现在只是想让林医生认清自己的身份,阿泽是谁,我是谁,你自己又是谁。”
我的胸口猛的一阵钝痛。
对,我是谁,宫泽是谁,上官奇妙又是谁……
“林医生,不劳而获所赚的钱,你拿的心安理得吗?”上官奇妙又道。
我的身子抖了一下,我也问过自己,这份兼职,我应该心安理得吗?
我没有给自己答案,是我自己在特意忽略那个事实。
“这个宫家,真的需要你吗?林医生,阿泽是可怜你,爷爷也是可怜你,你应该是很骄傲的一个女人,是有骨气不接受施舍的,这里,永远不会是你的避风港,栖息地。”
我紧扶着沙发一角。
有些东西在心底顷刻间被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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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过河拆桥
在宫泽这里,我的骄傲什么时候丢了。
我什么时候,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我明知道,不是自己实力得来的,全都是泡沫。
既然林振海要跟我妈重新在一起,那么下一轮的手术费,他是不是会出?
而我,是不是可以……
“谢谢上官小姐提醒。”我扬了扬头道。
上官奇妙淡淡一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进了房间收拾东西,我的东西很少,少的就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护肤品。
我拖着行李出门时,宫泽刚好从外面进来。
他剑眉冷蹙的看着我手中提着的行李。
“这段时间谢谢宫先生的照顾。”我扯开一丝礼貌的笑意道。
“我对外说你是我的朋友,你觉的得到了庇护,就要离开?”宫泽神色冰冷。
“是的,我一直有意图。”我仰着头,对视着宫泽。
宫泽好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失望,“林医生还真是喜欢过河拆桥。”
“希望宫先生以后不要遇到我这种人。”我迈开沉重的脚步。
宫泽拿出他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往我面前一丢。
这才是真正的施舍和侮辱。
“好自为之。”宫泽往二楼走去。
我胸口无法呼吸的难受,还拼命的压抑着,蹲下身捡起那些钱,不敢回头的离开。
天空一阵雷鸣,暴雨一下子侵袭而来。
我恍恍惚惚的站在宫家门口,盯着那暴雨看,越看,越觉的心冷,还有一种无家可归的凄凉。
人呐,是不该有贪念的,如果早点离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