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安眨了眨眼：“应该是他？怪不得那天我看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那么眼熟，闹半天是苗苗你厂里的制服……”
“还真是他啊！那我回头就让那工人去派出所指认他，到时候争取让他多判几年！”想到再有一年多就要开始的严打，苏苗苗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心里很是为童林没能赶上严打时期，可能不会被判太重刑罚而感到恼火。
听着自家爱人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可可爱爱用一点都不友好的词语咒骂童林的声音，顾岁安不光不觉得这有问题，反而心里踏实了很多。
想起不久前，苏苗苗满身狼狈，苍白着一张脸跑进病房时的样子，和她在得知自己险些就被伤到肝脏，整整昏迷了两天的消息后痛苦又带着庆幸的哭泣，顾岁安仍觉得心如刀绞。
在苏苗苗的眼泪砸在自己手背的时候，他的心都仿佛停跳了一拍。
——那是比刀刃扎破皮肤，深入到肌理时还要疼的感觉。
并不清楚顾岁安所思所想的苏苗苗将啃干净的苹果核丢到垃圾桶里后，碎碎念道：“等会让我去问问医生，确定一下你的情况，然后我这两天会尽快安排好厂子里的事情，然后就来医院全程陪护……”
苏苗苗认真跟顾岁安说着自己接下来的安排，看着对方有些干皮的嘴角，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苹果的话要等我问过医生能不能吃再给你，所以现在就只能给你尝尝味了，两个月没见后第一个亲亲是苹果味的，感觉怎么样？”
顾岁安一本正经道：“味道有点淡，我申请再亲几口，我或许就能分辨出这个是脆苹果还是面苹果了。”
于是，病房里的两个人开始偷偷摸摸地研究起“苹果味道与品种”的问题。
——
大概一个月后，成功在苏苗苗的照顾下，成功胖了五斤的顾岁安出院了。
而在这一个来月的时间里，跟着苏苗苗一起回到首都的胡宝国也成功将超级市场的开拓搞得有模有样了。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属于梧桐制造的超级市场？”看着面色红润，却还在同领导告假，说要再休息半个月的顾岁安，苏苗苗没有戳破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实际上这朝夕相处的半个月时间对于她自己而言，也是令人陶醉与不舍的，所以苏苗苗直接向他发出了邀请。
“不过，我们的顾大外交官好像应该多休息——”
“我没关系的！”不同于刚刚电话里故作虚弱的声音，说这话时，顾岁安的声音简直铿锵有力。
面对苏苗苗看向自己的戏谑目光，顾岁安假意咳嗽了一声，颇有种越描越黑的架势解释道，“毕竟我出过国，对国外超级市场的构造和经营模式也有一些了解……”
苏苗苗挑了挑眉，看着自家爱人那已经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没再继续逗弄对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顾岁安看了看苏苗苗身上的工装，掩饰性地摸了摸耳朵：“我记得，我有一套和苗苗你这身一样的工装衣服……”
“好像是，但我忘了把它放在哪里了。”苏苗苗故意皱着眉想。
“我去找！”顾岁安选择性地忽略了她调侃的神情，像是后面有火烧似的，跑进了卧室。
十分钟后。
坐着厂子公车来到老洋房这边，准备接上苏苗苗一起去超级市场所在地进行考察的胡宝国，看着穿着情侣工装相携走出来的苏苗苗和顾岁安两口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胡宝国：能不能关爱一下中年丧妻，如今儿子也不在身边的老年人啊！
苏苗苗：谢邀，不能。
顾岁安：您哪位？您儿子哪位？
…………
胡宝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一行人抵达超级市场的所在地。
感受到这一路上，老胡同志对自己带着顾岁安一起，而怨念深重的胡宝国的情绪，苏苗苗忍不住劝道：“胡主任，要是别的事情我也就不说了，但在婚姻关系上，我还是得说两句的。”
听到这话，胡宝国瞥了苏苗苗一眼：“苏厂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您可没有什么婚姻关系可讲，您该和顾先生讨论才对。”
面对这有些不客气的话，苏苗苗不仅没有不满，反而略带同情。
被这种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发毛的胡宝国忍不住问：“你干嘛这样看我？那个什么婚姻关系，苏厂长你要是实在想说，就说吧，没必要这样瞅人……”
只见苏苗苗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胡瑞……因为他在我离开首都前，特意和我嘱咐，一定要看好胡主任——”
胡宝国：“？？？”
苏苗苗：“一定要看好胡主任你，别给他找后妈！”
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这就叫社会性死亡。
又一次被儿子坑了的胡宝国，看着周围工作人员因苏苗苗的话而看向自己的目光，胡宝国是真真清楚了什么叫心哇凉哇凉的。
胡宝国：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胡瑞这个远在鹏城还坑了我一把的臭小子折磨我！还有苏苗苗！
——
超级市场所占据的建筑，是苏苗苗花钱买下来的一处废弃百货商场的旧地址。
这年代的建筑是不用太担心质量问题，所以在买下这栋三层高楼后，苏苗苗也只是花了些心思在内部重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