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摄政王不愿,那我便与长公主比舞罢,只是还不知,长公主是否会舞?”
堂下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这公主不通音律,哪懂舞蹈啊。如今这大殷的脸面如何保住啊。
丁长宁倒是没再说什么,丢人就丢人吧,总比受伤好。随即开始安抚起肚子里的那个来。
秾华顿时来了兴致,真的是浑身功夫无处使。
“谁说我不会舞,好,那我们就比舞蹈。”
丁长宁一怔,见那丫头得意的瞧着那人。
“唐灿,帮本宫准备好,本宫倒要让她们看看,什么叫大殷之舞。”
青罗幔帐,鼓瑟琴笙。燕灵一曲舞完满座称赞。不愧是闻名天下的西域舞蹈,充满了野性的美的同时带着凛冽的气场,别说不通音律的长公主,就连这建安城顶级的舞娘,都未必能与之比肩。
一旁秾华换好了衣服,看完了那女子的舞蹈。也不由的称赞了一番,可却还是觉得不如曼曼。西州的舞蹈确实新奇,可不能让她沉浸其中,虽是赞叹其动作有力,却少了一些什么。她每次欣赏曼曼舞蹈时,可都是不由自主地心生欢喜的。心下这么想的,不由安心下来,她才不管赢不赢这比试呢,只要能让一人心生欣喜,她就没白来。视线又飘到了丁长宁身上,不由吃吃笑起来。
“秾华。”
一旁钱万三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瞧那丫头笑得一脸花痴,边唤她。
“万三兄。”
秾华瞧着他,身后还跟了些乐人。有些眼熟。
“这是曼曼得乐人,今日就让他们为你伴奏罢。苏清止,来见过公主。”
见那站在首席得男子款款上前,秾华瞧他眼角有颗小小得泪痣,忙唤他不必施礼。
“那我们就上吧。”
秾华兴致勃勃得摩拳擦掌,这练舞多日,终是有了扬眉吐气得时候了。她扯了裙子走到堂下,突然竟有些紧张。
习惯性的望向那个方向,丁长宁一直在注视着她,瞧着她轻咬嘴唇,忙做了个口型。
别怕。
这两个字秾华常听丁长宁说起,不管是她从终南山来到禁庭,还是惹了祸要挨罚,丁长宁总是在她身边,轻轻说一声别怕,她就真的不会再害怕了。
如今也是这样的,秾华一展愁眉,向他点点头。
忽闻笙歌响起,惊查这曲竟是《扬州慢》,前朝失传已久,近日才有建安一高人又重舞此曲,虽是多人效仿,却舞不出其中滋味。不知今日这长公主,为何上来就跳这么难得曲子。
秾华瞧了一眼那苏清止,那人点点头。顿了顿便开口吟唱。
“杜郎俊赏,算到今、重到须惊。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腰肢纤软,朱颜带笑。秾华听着这前朝名曲,不由沉浸其中,好似置身其曲一般,眼里竟带了魅意。
她轻轻一个转身,拂袖,微微侧头,正好对上了丁长宁。
皇叔好像看呆了一般,露出了从未见过得神情。秾华抿嘴笑了,看来,这目的,她是达成了。
皇叔肯定是为她心生欢喜了。秾华窃喜,完成最后一个转身,微微喘着气,上前施礼。
丁长宁惊了许久,之前只觉秾华可爱,他心喜她的可爱。如今竟带了媚气,好似不认识了,可为何,这心跳的更快了。
堂下更是一片哗然,众人皆瞠目结舌。这长公主竟有这本事,为何他们无人知晓啊。可见皇上也是一脸惊喜。不由暗喜,今日这颜面,算是没丢。
“燕灵,你可服我?”
秾华瞧着众人的样子,不由得意洋洋,盯着那燕灵道。
燕灵更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上面吃了亏,虽是摆明了不服,却还是拱手施礼。
“公主技艺高强,是我输了。”
“哎哟。自家姐妹不说这些。”
秾华笑得一脸奸诈拉住她的手,嘴上虽是这样说着,脸上的得意却藏不住。燕灵把手抽走,她也不在意。
瞧着丁长宁,正盯着她呢。她知道皇叔今日心情不好,便冲他扮了个鬼脸,丁长宁果然被她逗笑了,原先的不自在这才消失得无影无踪。瞧他笑了,秾华也笑的更灿烂了。
有什么比能让皇叔开心更重要得事呢。秾华想,定是没有了。
这朝亲宴,终是随着最后一曲瑟声绵绝,结束了。
“秾华,这息子香你可要好生收着。”
秾华提着裙摆把钱万三等人送到殿外,笑眯眯得听万三兄叮嘱着,嘴里应着声,却还沉浸在刚刚赢了比试得喜悦当中。
钱万三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
“那我们就走了,日后若是遇到事,别自己撑着,派人去翠鸣楼知会一声清楚没有?”
“知道啦,今日真是多谢万三兄啦,还有苏清止,不愧是曼曼身边的人,唱的真好。”
苏清止听到那人点了自己,忙上前施礼道谢。那颗泪痣点在眼下,虽是带了笑,却还是那样我见犹怜。
秾华暗自咂舌,早就听说“万人空巷看苏郎”,本以为是个媚娇,谁知竟这样单薄一怜儿。
告别他们后,秾华心念着借此机会找丁长宁待一会儿,却被唐灿提醒。
“公主,这息子香怎么处置,要不小的亲自去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