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日后要好好同她解释了。想到这里,竟是眼里带了笑得。可只一刹那便收敛住了。
不知皇叔那边,可还安好?
秾华打量着前边一身红袍配金花的燕洵。若是她此时跳车逃婚会怎样?
那人好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她,笑道
“怎么了”
秾华摇摇头。
“无事,只是觉得吵闹。”
燕洵牵动马绳,掉头走在她的仪仗一侧,伸手牵了她的手。
“马上就到家了。坚持一下。”
家?
“秾华,我带你回家。”
丁长宁也曾带了一身月光来到她面前,说带她回家。
自此秾华的那颗心,便有了寄托。
如今呢?
秾华点头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回来。
人声鼎沸,她只觉吵眼,没有留意有个背影钻进了人群。
“主子,公主没有逃婚,如今应是已到了公主府了。”
顾绩将身子欠了欠,面前便是那刚大婚的丁长宁。
此时的他仍是一身黑色华服,小厮送来的婚服被他连带着盒子砸在了地上,便无人再敢劝他。
虽是说的大婚,可这府上竟无一丝喜气。反而阴沉沉的压抑着。
曾有不懂事的黄门欲布置府邸,却被稍稍知情的长辈立马呵斥住了。
此刻若是再惹了王爷不快,他们整个摄政王府的脑袋都还想要吗?
有再胆大的问了,这王爷娶妻,为何如此不快?
长辈只好摇摇头。他是战场上的活阎王,冷血无情,何来会动真感情一说?
丁长宁听说那人今日还算乖巧,又有些五味杂陈,一方面的担心被压下去了,可又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情绪浮了起来。
她就这样心甘情愿么。
思绪却立马被一阵剧痛打断。丁长宁捂住肚子慢慢的俯下腰,紧蹙着眉头感应着腹内一阵硬痛,这痛比之前更甚,竟连这呼气都带了冷咧的痛感,想必,是日子到了。
丁长宁苦笑,忙不迭的瘫坐在椅子上揉着肚子。
本还想这他生产时秾华还能来陪伴,可这孩子偏偏挑了今日,秾华大婚怎可能摆开一切赶来陪他。
这就是他的命吧。丁长宁红了眼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秾华自顾自的挑了盖头,此时燕洵还在外面应酬着,这盖头闷的狠。
一旁宫里跟来教授的嬷嬷意料中的大吃一惊,忙不迭的好声劝着长公主盖上盖头。
秾华一脸无所谓,反而抓了一把床上寓意“早生贵子”的大红枣就这酒食用。
“姑奶奶,这酒是等驸马爷来了陪您喝的。您可不能现在就喝啊。”
嬷嬷瞧着她喝了那掺了药的酒忙一把夺过那杯子,秾华只喝了半口便只觉手下一空。
可又不好冲着宫里的老人发怒,只好摆摆手作罢。
心里正暗暗盘算着今晚该如何整燕洵,却听一声在屋外响起。
“春发!春发!”
春来发几枝?为何如此熟悉!
秾华忙差开了那嬷嬷们,偷偷打开了窗户朝外探去。果然是那顾绩,此时正躲在黄石后朝她笑。
“顾绩!你来作何?”
秾华一脸惊喜,朝他身后看了看,却没有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不由心里一惊,莫不是皇叔出事了?
“公主,王爷要生产了,属下特此来禀告。”
明明王爷疼痛时还挣扎着叮嘱他万万不可通知长公主,但他顾绩可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能不知摄政王最想要的是什么?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王爷要罚便罚吧,这罪他冒死也要领。
秾华自是大惊
“不是还有几日吗?怎会早产!快带我去!”
待赶到了王爷府,只见屋外黑压压跪了一片,秾华心里一沉,也顾不得伪装,直直朝里屋跑去,立马被屋外人拦了下来。
“狗奴才,你看清我是谁。”
此言一出,众人忙抬头瞧见一身婚服的秾华公主正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面露狠色。
急忙忙行了大礼。
“殿下,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小的。”
“公主是外人吗?”
顾绩枉有一身好轻功,此时才追上这长公主。
一旁的黄门忙让了路,颤巍巍的请长公主进入。
秾华心急的很,却被人一把拽住。
竟是那无名小卒,秾华只觉心烦得很,怎如今也打扮的如此华丽也这么不起眼。
她李秾华怎就比不过一个这样的女人?
“秾华,让我也进去看看王爷,好不好。”
春桐眼里噙了泪,模样倒是楚楚可怜的很。
孰不知这秾华本就心急如焚,瞧她这样更是烦心的很,直直甩了那人一巴掌。
“哭哭啼啼像什么话?皇叔又没出事你这样是给谁看?我让你照顾好皇叔你就是这样待他的?春桐你给我听好,待我查出今日皇叔早产的原因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说罢摆了袖子朝屋内跑去,一旁春桐还想往屋内闯,却立马被顾绩拦住了。
“春桐姑娘你没听王爷吩咐吗?外人勿进。”
傍晚时丁长宁饮完催产药,便遣了众人在屋外候着,揉着肚子在屋内一圈圈走着等时候。
待走到第八圈终是闷哼一声按住肚子慢慢停住了,当秾华闯进来时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个隐忍着微微颤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