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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着迷_锥花【完结】(65)

  桑渴一听见药,忽然就打断他,她有些觉得烦:“不是。”

  “是医生开的。”

  “不是治耳朵的,是防止我想不开,胡思乱想的药。”

  “唔....”她拍拍头。

  “我那时候,心情一直都不好。”

  “就吃药了。”

  “额....”

  “没人知道我耳朵不好,除了你。”

  她说的直白又浅显。

  狗都能听懂。

  裴行端的心霎时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强忍住心口苦涩还有那股窒息灭顶的痛楚。

  帮她把几缕不服帖的湿头发给弄到耳后。

  紧接着近乎颤抖着承诺道:

  “我,我以后,等我以后安顿好一切之后。”

  “我带你去把耳朵治好,好不好?”

  他眼睛进了水,有些刺痛,血丝横陈。仍满是笑意的期许着。

  桑渴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可信。

  但是他的目光太火热了,桑渴只得勉为其难地轻轻点了点头。

  可她心里想的却是:我不信

  裴行端,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

  关于桑渴耳朵这件事,他应该也是施暴者,裴行端也是施暴者。

  从冷眼默许,再到无视她的呼救。

  最后虽然想亡羊补牢,但是事实结果是依旧于事无补。

  其实有很多个能痊愈的瞬间,几乎都被他拦腰折断了。

  教室里,忽然就将她的头从侧面,按压在课桌,逼着她满足自己一点变态的扭曲妒意,他按在冰冷桌面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她一只受了伤的耳朵。

  推开她,戏弄她,恐吓她。

  每次每次,只有在这样的对待中,他才会觉得有快感吗?

  你是人吗?

  雨水混合着汗液,在脊背交融,裴行端觉得从脊椎骨开始往上,突然就弥生了冰寒刺骨的冷意。

  好冷,比02年大雪封城,他为了帮她买念叨了整整半个多月的陶瓷泥人,跑到十公里外的独他一家的吊桥小铺,那时冻僵的脚板底,耳朵,还要冷。

  *

  桑渴似乎不太愿意多提自己耳朵的事情。

  点完头就朝站台边上走了走,看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幕。

  她打小就讨厌雨水,她虽取名为渴,但是她五行跟水犯冲。

  桑渴枯站了一会,身后是针芒似的火热视线。

  她倏的就恍惚了。

  好像曾几何时,也有这样类似的场景出现过。

  外面风雨大作,吹得屋内窗户哗啦啦的响,那是类似的雨幕。

  她的回忆有些断了片,只依稀记得,那人脸上挂着无谓散漫的痞笑,漫不经意地对她说。

  “小矮子。”

  “你字儿写错了。”

  “夏天——”

  早他妈结束了。

  桑渴跟着回忆里的钟摆,想起了铺陈开的微黄作业纸,田字格,自己蹩脚的坐姿,脏兮兮磨损的裤脚。

  那人——

  贵气矜傲的脸。

  此时此刻,面对泼天的雨幕,她也喃喃道:“夏天...”

  “夏天,结束了。”

  裴行端听见了这句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最后上去拥住桑渴的后背,对她说:

  “即便如此,又会很快再来。”

  “夏天,不会结束的。”

  语毕,闷雷轰至。

  *

  再回到旅店,两人都显得狼狈。

  老板娘就倚在门口,嘴里叼着烟,她抽的烟味道很特别,是果香。

  趁着裴行端登记的空档,老板娘又故意凑近一些桑渴,在她的颈边,嗅了嗅。

  桑渴同样也在呼吸,目光软软的,很乖的感觉。

  她觉得这位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裴行端一回头,就看见桑渴被那个不三不四,一看就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半围着,角度刁钻,从他这里看过去,桑渴像是被她拥抱着。

  他蹬时不快,扔掉笔,跑去拉过桑渴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这边。

  裴行端冲着那个乱七八糟的女人挑眉,面露厉色,王八之气突然就外泄了。

  可是桑渴并不排斥这个女人,在被裴行端拉扯时,肩膀不小心撞到了老板娘的双/峰。

  很奇妙的触感。

  桑渴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行端扯远了。

  两人再度回到那间屋子,桑渴迫不及待就去浴室洗澡,只留给裴行端一道一闪而过的纤柔背影。

  再来便是,咔哒一声 。

  浴室落锁的声音。

  裴行端将湿透的帽子,衣服全都脱下来,

  换上这几天逃难在路边随便买的换洗衣服,他很高,偏瘦,但是肌肉线条什么的样样都不缺。

  后背上有痕迹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鞭痕。

  那多亏了,外婆啊。

  他忽然就捂住头,这几年他得了头风,不经常发作,但是一疼起来几乎会要了半条命,刚才在外面受了冷风,还淋了雨。

  他翻出药,干涩的直接吞进嘴里,然后拿起喝剩一半的矿泉水,一股脑儿咽下去。

  光着上身,坐上床尾。

  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他头疼的眦目,翻江倒海,最后在药物的镇定下,他才渐渐安稳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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