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吃坏了东西吗?”
肯定是因为陈垣,一看见他的脸,她就想吐。
夕颜领了命,匆忙离开了。珑曦躺在那儿翻来覆去,只觉得浑身发烫。
真怪,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怎么会难受成这样?
她想跳进水里去凉快些,但身子仿佛有万斤重,脚下一步也迈不开。
她辗转反侧了许久,正痛苦不堪时,突然觉得有一样冰凉柔软的东西在碰触自己的脸,她正热得很,遂一把扯过那东西,贴在了面颊上。
一阵风吹过,将一阵花香气带了过来,她细细嗅着这阵香气,莫名觉得舒畅了许多。
“公主,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立即睁开眼睛,竟一下跟慕离的目光对上。
“你在这儿干吗?”她意识还迷迷糊糊,只以为自己在做梦。
“公主身上烫得很,可是生病了?”
“你才有病,我从来都不生病。”她不耐烦说道,“怎么做梦你也要来掺和一脚?烦,滚。”
“公主抓着我的手,我怎么滚?”
手,谁的手?
珑曦侧了侧头,发现自己正枕在慕离怀中,而他的一双手正覆在自己额上。
她立即推开慕离,打了个滚,滚到了台阶下面去。
悄无声息的凑过来,莫不是想暗算他。
“公主这是哪儿的话?”他一脸无辜,“方才我见公主睡在这儿,就上来瞧您,但公主突然抓住我的手,不肯让我离开——”
“闭嘴,闭嘴。”她恼怒起来,“走,都说了不想看见你。”
慕离默默的站起身,拂去衣上的灰尘,离开了。
珑曦坐在地上,觉得头越发的沉。扶住栏杆勉强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但腿一软,差点又栽到地上去。
她跌跌撞撞的来到湖边,用冷水洗了脸,还将全身弄得湿漉漉的。太热了,实在太热了,她想要躺在湖水里睡个觉。
但又想到,今日陌生的宾客太多,如果他们路过这儿,见她浮在水面上,没准又会以为她是投河自尽了。
算了,还是回青宫去。
趁着意识清醒了片刻,她立即朝青宫的方向走去,但当转入花园的小路上时,突然听见黑暗里传来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不像侍卫,也不像婢女——侍卫们的脚步声是沉重且有力的,婢女们则是快速又小心,这是刻意训练的结果。
但这阵脚步声不同,来人似乎刻意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遂故意放轻了脚步,但由于身手太过笨拙,反倒欲盖弥彰。
该不会又是泷宣,这小子被慕离教坏了,最近怎么总学着吓唬人。
起先她没在意,但那脚步声一直跟在她身后,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旁边的黑暗里突然跳出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揪住珑曦的两只胳膊,并将她扑倒在草地上。
珑曦吃了一惊,想要叫出声来,但又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那人是是陈垣。
“怎么样,小公主,还硬气吗?”陈垣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她,里面布满血丝,语气凶狠,“我要的东西,没有能逃过我手掌心的,你跑不了。”
珑曦挣扎了片刻,她想放火,手却无力的垂下去。
这几个人显然没怎么练过武,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压制住她?
她突然想起陈垣之前给她的那杯酒,对了,怕不是他在那杯酒里动了手脚。
里头肯定掺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她一直头晕。既然会带着药去参加晚宴,陈垣怕不是早就盯上她了,混账。
“给我把她带回房去,看我怎么收拾她。”陈垣围着她转了一圈,显得神清气爽,“给我找不自在,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大皇子,你干吗总是缠着我,难道你没见过女人吗?”珑曦强颜欢笑,“据我所知,大皇子每次出宫巡视的时候,都会随意掳掠民间的貌美女子,然后蓄养在宫中,那些可都是容貌上乘的女子,难道大皇子还嫌不够?”
“美人易得也易逝,正是因为之前那些得来的太容易,所以玩玩就腻了。”陈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扫视着,“我早就听说,戚国女子都有弱柳扶风之姿,所以倾慕已久……”
“你敢。”她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我戚国的女子你不配染指。”
“我自然敢,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也没人敢追究我的罪。”他干笑两声,“小公主,你放心,我不会染指你们戚国的女子,我只染指你一个就够了。”
他似乎还挺得意,但他旁边的那两个侍从犯了难。
“殿下,这不妥吧,这可是戚国的公主啊。”他们劝阻了一番“在戚国的地界上绑架他们的公主,这可是……”
“公主算个屁,等本殿当上陈国皇帝的那一天,整个戚国也迟早是我的。”他语气狂妄到了极点,“到时候,别说戚国的公主,就是那老皇帝,也要跪在我脚下求饶!”
“那殿下的意思是——”
“先把她藏到我房间里。明天咱们的车队出发的时候,悄悄将她一并带走,把她带回陈国去。”
这么个小美人,怎么能放过她?
“他们若是发现公主不见了,肯定会四处找寻的,没准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那你们就在这周围制造些脚印什么的,伪装出珑曦公主被刺客抓走的模样,撇清咱们的嫌疑……我说,这不是你们的强项吗,还要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