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哥,是哪里难受嘛?”林缀亭还没动手脱衣服,就听见沈观叹气,立刻绷紧了精神。
“没什么。”沈观也不知道他应该哪里难受,只能这样模糊地回答。
林缀亭担心极了:“有什么办法能好受一些嘛?”
沈观眼睛一转:“可以抱抱我嘛。”
“啊?”林缀亭还以为沈观会说吃药或者按摩。抱抱?什么?
“别看我妈成天嘻嘻哈哈的,其实我爸妈对我要求很严。”沈观开始赚同情心了,“小时候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抱,就我没有。”
林缀亭心都化了:“怎么抱?”
“躺上来吧,我也坐不起来。”沈观轻轻地拍了拍床上的被子,“当然,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我知道我这要求有点让人为难……其实我就是借着伤任性一下,你可以不理我的,我就随便说说。”
林缀亭心疼死了,甩掉拖鞋爬上了沈观的床。
不过为了避嫌,林缀亭是躺在被子上的。
林缀亭伸出胳膊,轻轻地搂住沈观:“好些了么?”
“好点了。”沈观点点头,“就这么躺一会儿吧,求你了。”
“好的。”反正她也不吃什么亏。看到平时强硬的沈观软成这个样子,她的心也跟着软了。恐怕沈观提出什么要求,她都能答应。
当然,她相信沈观的品行。沈观是不会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的。
林缀亭躺在床上,越来越困,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她忙了一天了,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本来她还没这么困,不过躺在软软的床上,睡意瞬间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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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林缀亭睡得不是特别舒服。
她做了个梦。
林缀亭梦到她坐在公交车靠窗户的座位上,外面阳光正好,小道两侧都是茂盛的树木。她有些困了,便将脸垫在窗帘上,想要小憩一会儿。
窗帘被太阳晒得暖暖的,而且还特别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等下睡醒之后她要仔细看看这窗帘,到时候好把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换成这个材质的。
不过这路太窄了,树枝不停地拍打在车窗上,有点吵。
林缀亭皱了皱眉,脑袋往窗帘上蹭了蹭。
树枝拍打窗户的声音停下了。不过没多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缀亭认命了,死死地睡了过去,不去想吵不吵的问题了。
睡足了之后,林缀亭醒了过来。
眼前是浅色的皮料。林缀亭眨了眨朦胧的睡眼,伸手按了几下。
手感还挺好的。
难道她刚刚靠着的不是窗帘而是皮靠背?还没彻底清醒的林缀亭还没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在公交车上,而是在沈观的床上。
“别戳了,痒。”沈观小声说道。
“噫!”林缀亭猛地坐起,瞬间就被吓醒了,“什么情况?!”
“你昨天很快就睡着了。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就没喊你起来。”沈观有点不太自然地把被子往上拉了点,挡住自己的小红豆。
林缀亭睡觉手不老实,一直往下扯被子,还往他身上靠……
不巧的是他上衣还脱了。
林缀亭用手堵住嘴,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啊,昨天吓到了。那个……观哥你身上的伤还好嘛?我帮你上药吧?”
沈观点了点头,翻了个面,趴在床上:“药在小桌子上,那个蓝色盖子的。”
“好的。”林缀亭把药拿过来,看见沈观的脸捂在枕头上,不禁担心地问道,“观哥你这样会不会呼吸不畅?”
沈观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事。”
林缀亭把被子拉下来,看到沈观后背上细细碎碎的小伤口,心头一紧。
“把药抹在伤口上就行。”沈观提示道。
“哦,好的。”林缀亭伸出手指刮了点药,刚想往上面抹,就看见伤口里似乎有东西,“观哥,需要清理一下伤口嘛?我看里面好像有东西。”
“不用,直接往上抹就行。那个是昨天我妈给我上的药。”沈观的心在流泪。他妈上的哪儿是什么药,是薄荷膏!
疼死他了……要林缀亭安慰才能好。
林缀亭轻轻地抹上了药。
沈观感受到那像羽毛一样轻柔的触感,不禁红了脸,咬住了牙。
“很疼么?”林缀亭担心地问道。
“没……”沈观摇了摇头。就是有点痒。
“那我继续了。”林缀亭说完,把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后背这些伤还不少,而且林缀亭的动作也很小心,她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药涂好。
“观哥,你正面是不是也受了伤?”林缀亭记得昨天沈观说他后背前胸都有伤。
沈观僵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缓缓地翻过身来,磨蹭极了。
“观哥,你盖着被子我也没法儿上药呀。”林缀亭看着把被子拉到下巴上的沈观,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观哥……你脸上……”
沈观捂上了脸:“没什么。”
沈观脸上有好多红色的痕迹,就好像有人拿小细鞭子往他脸上抽过了似的。
不过观哥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问题吧……可能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土方子。林缀亭点了点头,说服了自己。
林缀亭把被子拉下来了一点。沈观那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就好像她不是在上药,而是在上他似的。